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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以后不再逼你便是……否则你若落下病根,我往后余生难免自责。” 王笑低着头,摆弄着手中的药瓶,又道:“朋友一场,你今日上城与我一共赴死,我给你治伤,权当两不相欠,可好?” 左明静默然了片刻,终于缓缓放下匕首。 王笑低着头不轻察觉地笑了笑,这才缓缓伸出手,轻轻把她的脚拉到面前,动作小心而温柔。 她是摔了一跤,膝盖正磕到地上的碎箭头,也幸而是如此。若是膝盖被人躲中了一箭,以王笑的“医术”肯定是治不好的。 他小心翼翼地给她取出碎箭头,擦拭、消毒、上药、包扎,动作很慢,却很仔细。 …… 左明静目光落处,见到王笑那张侧脸,以及认真而怜惜的眼神……她心神一恍,偏过头去。 ——这是最后一次和他这样相处了……左明静,你不自重……总归是最后一次了,往后两不相欠……他骗你的……不,他有分寸…… 她心乱如麻,再回过神来,只见王笑已包扎完膝盖,开始擦拭她小腿上的血渍。 左明静连忙把脚收回来,背过身去。 “国公,既然包扎完了,请避嫌吧。” 王笑又问道:“还有哪里受伤了吗?” “没有。” 左明静这两个字已带了些脾气,她少有这样发脾气的时候。 王笑却很满意她这样气嘟嘟的态度。 ——这说明彼此又亲近了一点……吧? “你在这等我一会。”他说着,起身向外走去。 左明静抬头看着王笑走出这个简陋的厨房,心里松了一口气,又觉得空落落的…… 等王笑再回来,只看到左明静伸直了腿坐在灶台上,已套上了官靴,正用手捏着裤子上的裂缝,竟已把小腿包得严严实实,半点也看不到。 王笑见了,不由笑叹道:“这还真是辛苦你了。” 他拿了一匹干净的布递给左明静。 “我备好了车马送你回府衙。” 说着,王笑又要来抱她。 左明静躲了一下,道:“我自己能走。” 王笑道:“把你照料好了,才能抵你陪我赴死的恩谊不是吗?” “国公!” 左明静又郑重告诫的语气。 王笑摸了摸鼻子,知道再不收敛她就真的要生气了,苦笑道:“那你再等一会。” 他这才老老实实地传了左明静的随身侍婢过来。 彼此只剩下最后一刻还能说些私密之语时,左明静却只是问道:“别让今日之事传出去好吗?” 王笑看着她的眼睛,见其中满是乞求与担忧。 想来左明静忧的是他的名声而非自己的,王笑虽觉得这是无所谓之事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 “好。” 等她由侍婢扶上马车离开,王笑注目向街角望了良久。 “你说的那些我又不是不懂,这两年你在克制,我又何尝不是?现在既知你的心意,又叫我怎么放下……” 脑中自语着这些,他转过身向城头走去,走了两步又忍不住来望向左明静离开的方向。 心中情意克制得太久,一朝放开如洪水决堤,竟让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。 ——好喜欢左明静啊…… ~~ “国公说什么?” “我问你,今天在城头看到什么了?” “小的看到蔡将军及时赶到,把敌军击败了……” 王笑皱了皱眉,又问道:“你可看到我背着谁?” 被质问的是王笑的亲卫之一,名叫富大财,是个愣头愣脑的傻汉子。 此时富大财挠了挠头,一脸茫然的样子。 “国公爷,小的知错,当时没能看清,好像是位大人吧?” 王笑道:“你怎么会没看清?你当时离我最近。” “小的挨了一箭,没注意这些……” 王笑点点头,笑道:“此事不要说出去,那是我堂兄王珰,他一点武艺都不会,说出去难免给王家丢人。” “是!小的嘴巴最严了!”富大富挺直了身板大声道。 “很好,你过来。” 富大财又挠了挠头,走上前,却见国公往自己手里塞了一粒银子,拈了拈大概有五两那么多。 “国公……这是?” 王笑道:“放心,这是在军功之外,我个人犒赏你的。” 富大财眨了眨铜铃大眼,嘿嘿笑道:“国公放心,小的一定不会说出去。” “很好,下去吧……” 富大财喜滋滋地揣着银子出了城楼,心里想道:“国公爷可真有意思,我都真真个瞧见他把左大人抱着走了,他还要跟我说他抱着的是王大人……这是要是没蹊跷才怪了。” 想到自己收了国公爷的赏,这事情怕是得在心里埋一辈子了,但自己有爱说梦话的毛病,也不知怎么改。 一路担心着这些,回到营房,却见同铺的吴老栓正抱着一床被褥走出去。 “大栓,你这是搬去哪?” “不是我搬,是你得搬走,上头说把你们这些爱说梦话的另分营房……” 富大财一愣,差点一个没忍住就赞叹一声。 “国公爷这做事可太细致了!” 话到嘴边,他心中一凛,打了个寒颤,紧紧闭上嘴…… ~~ 王笑打了个哈欠。 困当然是很困的,处理完各种事情之后还要给亲卫们封口,忙到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。 但没办法,都答应过明静了…… 想到这里,心里又有些柔情。 ——我好渣啊。 再一转头,却见张端走进城楼。 先是说了几句公务。 接着,张端拱手道:“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……” “那就别讲。” 王笑又不是周衍,最不喜这些卖关子。 张端一愣,却是又道:“国公,下官实有一句肺腑之言,如下官所料不差,国公与左大之间恐已……暗生情愫?” 王笑心道,这你就猜错了,我和明静何止是暗生情愫。 “张端,你觉得自己很聪明?” 张端一脸诚挚,道:“下官并非刻意卖弄,下官刚在城楼外等了半刻,见国公召见亲卫便已猜到,那么,能看出此事者难保未必没有别人。国公你能封口十人、百人,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吗?” 王笑冷笑不语。 ——自作聪明,我是要堵住悠悠众口吗?我是为了让明静安心啊。 张端作出惶恐却又苦口婆心之状,又道:“下官斗胆想劝劝国公……这么说吧,国公在徐州,哪怕是纳了顾横波、董小宛之流,公主殿下未必介意。但,左大人之身份与旁人不同……” “你过来。”王笑 -->>
我以后不再逼你便是……否则你若落下病根,我往后余生难免自责。” 王笑低着头,摆弄着手中的药瓶,又道:“朋友一场,你今日上城与我一共赴死,我给你治伤,权当两不相欠,可好?” 左明静默然了片刻,终于缓缓放下匕首。 王笑低着头不轻察觉地笑了笑,这才缓缓伸出手,轻轻把她的脚拉到面前,动作小心而温柔。 她是摔了一跤,膝盖正磕到地上的碎箭头,也幸而是如此。若是膝盖被人躲中了一箭,以王笑的“医术”肯定是治不好的。 他小心翼翼地给她取出碎箭头,擦拭、消毒、上药、包扎,动作很慢,却很仔细。 …… 左明静目光落处,见到王笑那张侧脸,以及认真而怜惜的眼神……她心神一恍,偏过头去。 ——这是最后一次和他这样相处了……左明静,你不自重……总归是最后一次了,往后两不相欠……他骗你的……不,他有分寸…… 她心乱如麻,再回过神来,只见王笑已包扎完膝盖,开始擦拭她小腿上的血渍。 左明静连忙把脚收回来,背过身去。 “国公,既然包扎完了,请避嫌吧。” 王笑又问道:“还有哪里受伤了吗?” “没有。” 左明静这两个字已带了些脾气,她少有这样发脾气的时候。 王笑却很满意她这样气嘟嘟的态度。 ——这说明彼此又亲近了一点……吧? “你在这等我一会。”他说着,起身向外走去。 左明静抬头看着王笑走出这个简陋的厨房,心里松了一口气,又觉得空落落的…… 等王笑再回来,只看到左明静伸直了腿坐在灶台上,已套上了官靴,正用手捏着裤子上的裂缝,竟已把小腿包得严严实实,半点也看不到。 王笑见了,不由笑叹道:“这还真是辛苦你了。” 他拿了一匹干净的布递给左明静。 “我备好了车马送你回府衙。” 说着,王笑又要来抱她。 左明静躲了一下,道:“我自己能走。” 王笑道:“把你照料好了,才能抵你陪我赴死的恩谊不是吗?” “国公!” 左明静又郑重告诫的语气。 王笑摸了摸鼻子,知道再不收敛她就真的要生气了,苦笑道:“那你再等一会。” 他这才老老实实地传了左明静的随身侍婢过来。 彼此只剩下最后一刻还能说些私密之语时,左明静却只是问道:“别让今日之事传出去好吗?” 王笑看着她的眼睛,见其中满是乞求与担忧。 想来左明静忧的是他的名声而非自己的,王笑虽觉得这是无所谓之事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 “好。” 等她由侍婢扶上马车离开,王笑注目向街角望了良久。 “你说的那些我又不是不懂,这两年你在克制,我又何尝不是?现在既知你的心意,又叫我怎么放下……” 脑中自语着这些,他转过身向城头走去,走了两步又忍不住来望向左明静离开的方向。 心中情意克制得太久,一朝放开如洪水决堤,竟让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。 ——好喜欢左明静啊…… ~~ “国公说什么?” “我问你,今天在城头看到什么了?” “小的看到蔡将军及时赶到,把敌军击败了……” 王笑皱了皱眉,又问道:“你可看到我背着谁?” 被质问的是王笑的亲卫之一,名叫富大财,是个愣头愣脑的傻汉子。 此时富大财挠了挠头,一脸茫然的样子。 “国公爷,小的知错,当时没能看清,好像是位大人吧?” 王笑道:“你怎么会没看清?你当时离我最近。” “小的挨了一箭,没注意这些……” 王笑点点头,笑道:“此事不要说出去,那是我堂兄王珰,他一点武艺都不会,说出去难免给王家丢人。” “是!小的嘴巴最严了!”富大富挺直了身板大声道。 “很好,你过来。” 富大财又挠了挠头,走上前,却见国公往自己手里塞了一粒银子,拈了拈大概有五两那么多。 “国公……这是?” 王笑道:“放心,这是在军功之外,我个人犒赏你的。” 富大财眨了眨铜铃大眼,嘿嘿笑道:“国公放心,小的一定不会说出去。” “很好,下去吧……” 富大财喜滋滋地揣着银子出了城楼,心里想道:“国公爷可真有意思,我都真真个瞧见他把左大人抱着走了,他还要跟我说他抱着的是王大人……这是要是没蹊跷才怪了。” 想到自己收了国公爷的赏,这事情怕是得在心里埋一辈子了,但自己有爱说梦话的毛病,也不知怎么改。 一路担心着这些,回到营房,却见同铺的吴老栓正抱着一床被褥走出去。 “大栓,你这是搬去哪?” “不是我搬,是你得搬走,上头说把你们这些爱说梦话的另分营房……” 富大财一愣,差点一个没忍住就赞叹一声。 “国公爷这做事可太细致了!” 话到嘴边,他心中一凛,打了个寒颤,紧紧闭上嘴…… ~~ 王笑打了个哈欠。 困当然是很困的,处理完各种事情之后还要给亲卫们封口,忙到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。 但没办法,都答应过明静了…… 想到这里,心里又有些柔情。 ——我好渣啊。 再一转头,却见张端走进城楼。 先是说了几句公务。 接着,张端拱手道:“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……” “那就别讲。” 王笑又不是周衍,最不喜这些卖关子。 张端一愣,却是又道:“国公,下官实有一句肺腑之言,如下官所料不差,国公与左大之间恐已……暗生情愫?” 王笑心道,这你就猜错了,我和明静何止是暗生情愫。 “张端,你觉得自己很聪明?” 张端一脸诚挚,道:“下官并非刻意卖弄,下官刚在城楼外等了半刻,见国公召见亲卫便已猜到,那么,能看出此事者难保未必没有别人。国公你能封口十人、百人,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吗?” 王笑冷笑不语。 ——自作聪明,我是要堵住悠悠众口吗?我是为了让明静安心啊。 张端作出惶恐却又苦口婆心之状,又道:“下官斗胆想劝劝国公……这么说吧,国公在徐州,哪怕是纳了顾横波、董小宛之流,公主殿下未必介意。但,左大人之身份与旁人不同……” “你过来。”王笑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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