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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要怕,我还是会治一些外伤的。” 王笑见左明静实在紧张,终于放开她,转身拿起那个药箱放在灶上打开来,尽量用调侃的语气说些让她放松的话。 “当年在辽东,我也给不少将士处理过伤势,还得了一个‘圣手药王’的称号,唔,我最擅长涂抹金创药……” 再一转头,却见左明静已从锅里爬出来,缩在灶台的角落里,正非常努力地试图把裤子上的裂缝捏住,以遮住自己祼露的小腿。 她努力的样子都让他感到心疼。 王笑见她眼里泪痕涟涟,只好苦笑道:“你别这样,我给你把伤口处理了。” “下官伤势无碍,请国公以战事为重,先回城头吧。” 她几乎都要哭出来,却还能说出这样慢条斯理的话。 王笑伸手拉了拉她,又被躲过,气道:“左明静,你是属鸵鸟的吗?” 左明静回头瞥了他一眼,泪花闪闪带着些迷茫。 王笑盯着她的眼睛,目光渐渐深邃起来。 喜欢左明静吗?一开始不觉得,初见时就已是各自有婚约在身的人了,并未往这方面想过,只觉得这女孩子相处起来让人很舒服。 那时候只知她是人如其名的娴雅仕女,哦,当时自己在她家被左经纶那老头拿扫帚打了头,她倒也瞪大了眼睛,露出呆萌萌的表情,那大概是第一次发现她还蛮可爱的。 等她快要出嫁了,问那一句“朋友一场,王公子送小女一首词抵作提点之恩吧”,所谓‘朋友一场’,却是曲终人散之意……她要嫁人,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。 但再往后那些日子呢,她小心翼翼地一次次提点、安慰、维护,她从未背叛她的礼教,却也始终不肯让礼教磨灭她的性情。 自己感激她、怜悯她,还有些敬佩她,那喜欢吗? 王笑眼神渐渐坚定起来,开口道:“这些年我几次问过自己喜不喜欢你……” 一句话,左明静如遭雷击,身子一颤,又往后努力缩了缩。 王笑继续道:“我也是个鸵鸟,我去辽东,明明就是担心你受人欺负,才让人把你接回左家;我到济南,第一眼看到李园想到的就是你可能会喜欢。我却还骗自己说这是朋友之谊,是还你的恩。” “以前我还能骗自己,因为我不知你的心意,想着你以朋友之谊待我,我不可胡思乱想。但今天,看到你跑来城头找我时我就明白了。明静,你刚才想说什么我也知道,不要再躲了,我明明白白告诉你,我喜欢你、心里放不下你,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……” 王笑说着,想要去握她的手。 他这一世为人身边女子虽多,这样直接且傻气的告白却未曾有过。 左明静已呆愣住,她看着王笑缓缓伸过来的手,只觉自己浑身都是酥的,指尖一阵发麻传到心头。 她发现自己几乎拒绝不了王笑这一握。 但……不行。 她忽然把自己的手缩回怀里,背过身去。 只这一个动作,几乎用尽了浑身气力。 “下官不知国公在说什么……你是驸马,我是未亡人,不好如此独处,还请避嫌。” 王笑道:“我们彼此有意,我给你治伤,避什么嫌?” ——既然彼此有意,看你一条腿怎么了? 左明静眼中泪水更甚,哭道:“求国公不要再误会,下官对国公绝无非份之想。” “你还要骗人骗己到什么时候?”王笑皱眉道:“你今日不惜性命也想要来对我说的话,我知道……” “没有,没有……下官只是想说……下官当年曾听过一个疏浚黄河之法,故而迫不及待想来告诉国公……” “够了,你别再当缩头乌龟了!” 王笑此时没心思听她乱打岔,直接揽过她的肩,想要把她抱过来。 “放开我……” 左明静拼命挣扎起来,一口咬在王笑手上。 王笑手上一疼,目光看去,见她眼中满是坚决,泪水糊了满脸。 他也不再动,也不放开她,只是默默看着。 左明静哭着咬了一会,自己心中亦是不忍,松开口道:“求你了,别再逼我好不好?我既不喜欢你,更不可能从你……求你放开我吧……” “不放。” 左明静咬咬牙,忽出袖子里拿出一把短短的匕首,抵在自己脖颈之上。 “放开我!” 王笑吃了一惊,这才放开她。 左明静稍感安全,却依旧执匕抵着自己,重新缩回灶台的角落。 这匕首短短小小,本是她担心在战乱中被人俘虏才备下用来自裁的,未想到却是在王笑面前用了。 “有些话,我死之前才有可能说于你……你今日若是一定要听,我就只能以死相告……” “你何苦如此?” “我求你避嫌出去吧……你想过没有,若因为我让你与公主殿下生隙,后果会是如何?我是左家嫡女、何家长媳,你若和我传出风言风语,世人如何看你?从京城到济南,左何两家一直支持你,到头来只得你这般羞辱,天下士人如何不寒心?当年你就屡因沾花惹草几至死地,还不长教训吗?” 王笑道:“这些你不必管,我自会解决。” 左明静摇了摇头,虽还是泪眼,眼神却愈发坚定起来。 这两年她羡慕过钱朵朵,但她做不来钱朵朵,她不像她懵懂不知世情险恶。哪怕再有一腔深情,她也一遍遍警告自己,万不可一时脑热让自己成了他的拖累。 她心中苦笑道:“今天终还是不该……飞蛾扑火……” “殿下待你情深意重、处处容忍,你还要往身边带多少女人才够?你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她有多想你?她就连瞌睡时都在唤你的名字……我是殿下近臣,最得她信任,若连我都叛她,她该有多难过?” 她紧握着自己的小匕首,语调渐渐平静下来,却更绝决。 “我可以死,但绝不变节,更不做殿下的叛臣、误国的祸水,唯请国公自重。” 王笑抬了抬手,叹道:“把匕首放下再说,好吗?” “国公若还有非分之想,我随时可以了断。” “先让我给你治伤,别的事往后再说……” 左明静摇了摇头,又把小腿遮了遮。 “我宁可当个跛子,国公你也不该胡乱……” ——你也不该胡乱摸我……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,王笑看着那匕尖一点点刺向她白皙细嫩的脖颈,叹息了一声。 “好吧,我自重。” 左明静微微了口气。 “但先让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了……” “不行。” “今日让我处理了你的伤口, -->>
“你不要怕,我还是会治一些外伤的。” 王笑见左明静实在紧张,终于放开她,转身拿起那个药箱放在灶上打开来,尽量用调侃的语气说些让她放松的话。 “当年在辽东,我也给不少将士处理过伤势,还得了一个‘圣手药王’的称号,唔,我最擅长涂抹金创药……” 再一转头,却见左明静已从锅里爬出来,缩在灶台的角落里,正非常努力地试图把裤子上的裂缝捏住,以遮住自己祼露的小腿。 她努力的样子都让他感到心疼。 王笑见她眼里泪痕涟涟,只好苦笑道:“你别这样,我给你把伤口处理了。” “下官伤势无碍,请国公以战事为重,先回城头吧。” 她几乎都要哭出来,却还能说出这样慢条斯理的话。 王笑伸手拉了拉她,又被躲过,气道:“左明静,你是属鸵鸟的吗?” 左明静回头瞥了他一眼,泪花闪闪带着些迷茫。 王笑盯着她的眼睛,目光渐渐深邃起来。 喜欢左明静吗?一开始不觉得,初见时就已是各自有婚约在身的人了,并未往这方面想过,只觉得这女孩子相处起来让人很舒服。 那时候只知她是人如其名的娴雅仕女,哦,当时自己在她家被左经纶那老头拿扫帚打了头,她倒也瞪大了眼睛,露出呆萌萌的表情,那大概是第一次发现她还蛮可爱的。 等她快要出嫁了,问那一句“朋友一场,王公子送小女一首词抵作提点之恩吧”,所谓‘朋友一场’,却是曲终人散之意……她要嫁人,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。 但再往后那些日子呢,她小心翼翼地一次次提点、安慰、维护,她从未背叛她的礼教,却也始终不肯让礼教磨灭她的性情。 自己感激她、怜悯她,还有些敬佩她,那喜欢吗? 王笑眼神渐渐坚定起来,开口道:“这些年我几次问过自己喜不喜欢你……” 一句话,左明静如遭雷击,身子一颤,又往后努力缩了缩。 王笑继续道:“我也是个鸵鸟,我去辽东,明明就是担心你受人欺负,才让人把你接回左家;我到济南,第一眼看到李园想到的就是你可能会喜欢。我却还骗自己说这是朋友之谊,是还你的恩。” “以前我还能骗自己,因为我不知你的心意,想着你以朋友之谊待我,我不可胡思乱想。但今天,看到你跑来城头找我时我就明白了。明静,你刚才想说什么我也知道,不要再躲了,我明明白白告诉你,我喜欢你、心里放不下你,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……” 王笑说着,想要去握她的手。 他这一世为人身边女子虽多,这样直接且傻气的告白却未曾有过。 左明静已呆愣住,她看着王笑缓缓伸过来的手,只觉自己浑身都是酥的,指尖一阵发麻传到心头。 她发现自己几乎拒绝不了王笑这一握。 但……不行。 她忽然把自己的手缩回怀里,背过身去。 只这一个动作,几乎用尽了浑身气力。 “下官不知国公在说什么……你是驸马,我是未亡人,不好如此独处,还请避嫌。” 王笑道:“我们彼此有意,我给你治伤,避什么嫌?” ——既然彼此有意,看你一条腿怎么了? 左明静眼中泪水更甚,哭道:“求国公不要再误会,下官对国公绝无非份之想。” “你还要骗人骗己到什么时候?”王笑皱眉道:“你今日不惜性命也想要来对我说的话,我知道……” “没有,没有……下官只是想说……下官当年曾听过一个疏浚黄河之法,故而迫不及待想来告诉国公……” “够了,你别再当缩头乌龟了!” 王笑此时没心思听她乱打岔,直接揽过她的肩,想要把她抱过来。 “放开我……” 左明静拼命挣扎起来,一口咬在王笑手上。 王笑手上一疼,目光看去,见她眼中满是坚决,泪水糊了满脸。 他也不再动,也不放开她,只是默默看着。 左明静哭着咬了一会,自己心中亦是不忍,松开口道:“求你了,别再逼我好不好?我既不喜欢你,更不可能从你……求你放开我吧……” “不放。” 左明静咬咬牙,忽出袖子里拿出一把短短的匕首,抵在自己脖颈之上。 “放开我!” 王笑吃了一惊,这才放开她。 左明静稍感安全,却依旧执匕抵着自己,重新缩回灶台的角落。 这匕首短短小小,本是她担心在战乱中被人俘虏才备下用来自裁的,未想到却是在王笑面前用了。 “有些话,我死之前才有可能说于你……你今日若是一定要听,我就只能以死相告……” “你何苦如此?” “我求你避嫌出去吧……你想过没有,若因为我让你与公主殿下生隙,后果会是如何?我是左家嫡女、何家长媳,你若和我传出风言风语,世人如何看你?从京城到济南,左何两家一直支持你,到头来只得你这般羞辱,天下士人如何不寒心?当年你就屡因沾花惹草几至死地,还不长教训吗?” 王笑道:“这些你不必管,我自会解决。” 左明静摇了摇头,虽还是泪眼,眼神却愈发坚定起来。 这两年她羡慕过钱朵朵,但她做不来钱朵朵,她不像她懵懂不知世情险恶。哪怕再有一腔深情,她也一遍遍警告自己,万不可一时脑热让自己成了他的拖累。 她心中苦笑道:“今天终还是不该……飞蛾扑火……” “殿下待你情深意重、处处容忍,你还要往身边带多少女人才够?你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她有多想你?她就连瞌睡时都在唤你的名字……我是殿下近臣,最得她信任,若连我都叛她,她该有多难过?” 她紧握着自己的小匕首,语调渐渐平静下来,却更绝决。 “我可以死,但绝不变节,更不做殿下的叛臣、误国的祸水,唯请国公自重。” 王笑抬了抬手,叹道:“把匕首放下再说,好吗?” “国公若还有非分之想,我随时可以了断。” “先让我给你治伤,别的事往后再说……” 左明静摇了摇头,又把小腿遮了遮。 “我宁可当个跛子,国公你也不该胡乱……” ——你也不该胡乱摸我……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,王笑看着那匕尖一点点刺向她白皙细嫩的脖颈,叹息了一声。 “好吧,我自重。” 左明静微微了口气。 “但先让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了……” “不行。” “今日让我处理了你的伤口,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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