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牢中昏暗,哪怕白日里也不见什么光亮,而整个地牢附近机关遍布,里外都有人看守。 一路从外进去之时,别说是天窗,就连四周通风之地都是精铁浇筑,这般严防死守的地方,别说是劫囚,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。 许四隐见两人来时没太惊讶,只从里面退了出来:“王爷,殿下。” 谢于归道:“那个解盈呢?” 许四隐道:“在里面。” 谢于归:“我进去看看。” 许四隐朝着韩恕看了一眼,见他点头便直接开了那扇铁门,而韩恕跟在谢于归身后一起进去,等到了牢中之后,一眼就看到被束缚了手脚绑在架子上的人影。 四肢纤细至极,巴掌大的脸侧垂在一边,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白。 已过去三年,他却依旧还是少年荏弱模样,纤细单薄的好像风一吹就能散掉,而浑身上下四处可见用刑后留下的血迹。 谢于归指尖微缩,开口却冷冽:“你就是解盈?” 花吉本不愿搭理他们,可突如其来的女人声音却让他掀开眼皮,当目光触及那全然陌生的容貌,他扯扯嘴角无声哂笑,下一瞬便直接又垂了眼睛,一片漠然。 谢于归认出了他,明明已经过去三年,眼前少年却比以前还要更瘦更单薄,就好像三年时光全然没落在他身上。 她声音微沉:“你既已经被抓,就代表身份为人所知,细作没了身份就是个死人,就算咬死了不开口也没用,不过是平白多受刑罚罢了。” “你若肯告诉我们三年前是何人让你算计李雁初跟厉王,或许还能留下一条性命,何必白白为已死之人陪葬。” 花吉眼睫颤了颤,下一瞬掀开眼帘时漠然至极:“你是谁?” 谢于归双手置于腹前,手指轻扣:“李雁初。” 花吉猛的抬眼:“不可能!” 谢于归道:“没什么不可能的,你坠崖之后能险死还生,本宫自然也能再回来。”她站在韩恕身旁时,朝前走了几步,韩恕见她靠近下意识的就跟在她身侧,满眼警惕的看着花吉。 谢于归说道,“告诉本宫,是谁让你勾连岳王府余孽反水韩恕。” 花吉定定的看了她片刻,目光落在她身前轻扣的手上,片刻突然低笑出声:“不管你是李雁初也好,还是韩恕找来人冒充,我这人不信鬼神,自然也不怕恶鬼缠身。” 坏事干多了,要是该下地狱早就去了,他对神佛也早就失了敬畏之心。 他喉间滚动着,声音泛哑, “我跟韩家有仇,当年所做也不过是为了韩恕一条命,韩家本就该在他这里彻底灭绝,可你却在法场上救了他一命,那替他赔上这一条命也没什么错……” “啪!” 韩恕眸色蕴满阴云,抓着一旁的鞭子朝着他身上抽去。 花吉被打的偏过了脸。 韩恕冷眼看着他:“冥顽不灵!”他扔了鞭子朝着谢于归道,“你用不着跟他多说,我既然抓了他,就一定能查出他身后藏头露尾那人。” 谢于归看着花吉:“何必?” 花吉抬头时,那血痕横贯半边脸颊,朝着她呲牙一笑。 谢于归眼被刺痛,突然快步上前掐着他脖颈,仿佛带着怒道:“你也不过是逞一时之能,待到查出你身后那人,你也休想活命!” 她仿佛恼恨至极,在韩恕想要上前时,就突然松开花吉。 仿佛嫌恶似的在他身前囚衣上一擦手上的血迹,转身道:“既然冥顽不灵,那就留在这里别想出去了。” 花吉微喘:“呵。” 谢于归好像懒得再理他,转身就走。 韩恕冷冷看了一眼才跟着离开,等到了外面时,他才说道:“你别恼,我总有办法让他开口。” 谢于归嗯了声:“那个劫囚的人呢?” “就关在隔壁牢中,那也是个硬骨头,到现在什么话都没说过。”许四隐在旁回道,“殿下可要去看?” 谢于归朝着那边牢门前走去,等到了那铁门之前,就看到里面比花吉还要凄惨的隗九祥。 花吉身体荏弱,许四隐不敢太过用刑怕要了他的小命,可隗九祥却身体康健,用起刑来毫无半点迟疑。 谢于归手指碰触牢门时发出轻微的响声,就见里面隗九祥抬眼朝着这边看来。 两人眼神一触即逝。 谢于归转身道:“不看了,那个既然不肯开口,这个想必也什么都不会说。” 许四隐将牢门上的铁窗关上之后,谢于归和韩恕就直接从地牢中出来,等到了外间后,谢于归才道:“这种硬骨头怕是用刑也没什么作用。” “我知道,所以我派人在查他们底细,还有跟他们有关之人。”韩恕冷声道。 谢于归嗯了声:“这个解盈你们是怎么找到的?不是三年前跳崖之后就失踪了?” 许四隐低声回道:“说来也是巧合,上次皇陵遇袭之后,王爷就一直在查跟骆家余孽有关的事情,后来线索一路到了临州,我派人前往临州追查,陛下那边也派了几个禁军的人一起前往,结果就在临州发现了这解盈。” “三年前围剿之时,禁军那几个人是见过解盈真面目的,发现他还活着之后就将其捉拿,一路押解回京,只是不知道怎么就走漏了消息,在渡头被人劫囚。” 谢于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目光有一瞬的冷凝,片刻后才对着韩恕说道:“临州的消息没那么快入京,可劫囚之人却能守在渡头险些将人劫走。” “你们的人里恐怕出了问题,而且鹰卫虽然厉害,可查探消息还是不如一些三教九流,我让曹浦派人帮忙去查查,看着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,你觉得可好?” 韩恕是知道谢于归手里有她自己的消息渠道,而曹浦那人的手段他也多少知道一些。 “让许四跟曹浦一起?” “不用了,曹浦是江湖人,他自有他自己的办法,而且有些事情也不适合朝廷的人插手。” 谢于归拒绝了之后,才抬眼对着韩恕说道,“我等一下去一趟书斋,跟曹浦叮嘱几句。” 韩恕点点头:“好。” 谢于归跟着韩恕在外走了一会儿,就让他送自己出了厉王府,等到门前时,她才注意到韩恕腰间依旧挂着那个丑了吧唧的荷包,她说道:“你怎么还挂着这个,这么丑也不怕人笑话?” 韩恕说道:“我觉得好看就行。” 谁敢笑话,他扒了他的皮! “取下来吧。”谢于归轻笑,“我这几天跟母亲又学了学,绣出来的花样好看多了。”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新的荷包来,那上面的花样虽然依旧不如顶尖的绣娘,可好歹比之前好上许多。 -->>
牢中昏暗,哪怕白日里也不见什么光亮,而整个地牢附近机关遍布,里外都有人看守。 一路从外进去之时,别说是天窗,就连四周通风之地都是精铁浇筑,这般严防死守的地方,别说是劫囚,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。 许四隐见两人来时没太惊讶,只从里面退了出来:“王爷,殿下。” 谢于归道:“那个解盈呢?” 许四隐道:“在里面。” 谢于归:“我进去看看。” 许四隐朝着韩恕看了一眼,见他点头便直接开了那扇铁门,而韩恕跟在谢于归身后一起进去,等到了牢中之后,一眼就看到被束缚了手脚绑在架子上的人影。 四肢纤细至极,巴掌大的脸侧垂在一边,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白。 已过去三年,他却依旧还是少年荏弱模样,纤细单薄的好像风一吹就能散掉,而浑身上下四处可见用刑后留下的血迹。 谢于归指尖微缩,开口却冷冽:“你就是解盈?” 花吉本不愿搭理他们,可突如其来的女人声音却让他掀开眼皮,当目光触及那全然陌生的容貌,他扯扯嘴角无声哂笑,下一瞬便直接又垂了眼睛,一片漠然。 谢于归认出了他,明明已经过去三年,眼前少年却比以前还要更瘦更单薄,就好像三年时光全然没落在他身上。 她声音微沉:“你既已经被抓,就代表身份为人所知,细作没了身份就是个死人,就算咬死了不开口也没用,不过是平白多受刑罚罢了。” “你若肯告诉我们三年前是何人让你算计李雁初跟厉王,或许还能留下一条性命,何必白白为已死之人陪葬。” 花吉眼睫颤了颤,下一瞬掀开眼帘时漠然至极:“你是谁?” 谢于归双手置于腹前,手指轻扣:“李雁初。” 花吉猛的抬眼:“不可能!” 谢于归道:“没什么不可能的,你坠崖之后能险死还生,本宫自然也能再回来。”她站在韩恕身旁时,朝前走了几步,韩恕见她靠近下意识的就跟在她身侧,满眼警惕的看着花吉。 谢于归说道,“告诉本宫,是谁让你勾连岳王府余孽反水韩恕。” 花吉定定的看了她片刻,目光落在她身前轻扣的手上,片刻突然低笑出声:“不管你是李雁初也好,还是韩恕找来人冒充,我这人不信鬼神,自然也不怕恶鬼缠身。” 坏事干多了,要是该下地狱早就去了,他对神佛也早就失了敬畏之心。 他喉间滚动着,声音泛哑, “我跟韩家有仇,当年所做也不过是为了韩恕一条命,韩家本就该在他这里彻底灭绝,可你却在法场上救了他一命,那替他赔上这一条命也没什么错……” “啪!” 韩恕眸色蕴满阴云,抓着一旁的鞭子朝着他身上抽去。 花吉被打的偏过了脸。 韩恕冷眼看着他:“冥顽不灵!”他扔了鞭子朝着谢于归道,“你用不着跟他多说,我既然抓了他,就一定能查出他身后藏头露尾那人。” 谢于归看着花吉:“何必?” 花吉抬头时,那血痕横贯半边脸颊,朝着她呲牙一笑。 谢于归眼被刺痛,突然快步上前掐着他脖颈,仿佛带着怒道:“你也不过是逞一时之能,待到查出你身后那人,你也休想活命!” 她仿佛恼恨至极,在韩恕想要上前时,就突然松开花吉。 仿佛嫌恶似的在他身前囚衣上一擦手上的血迹,转身道:“既然冥顽不灵,那就留在这里别想出去了。” 花吉微喘:“呵。” 谢于归好像懒得再理他,转身就走。 韩恕冷冷看了一眼才跟着离开,等到了外面时,他才说道:“你别恼,我总有办法让他开口。” 谢于归嗯了声:“那个劫囚的人呢?” “就关在隔壁牢中,那也是个硬骨头,到现在什么话都没说过。”许四隐在旁回道,“殿下可要去看?” 谢于归朝着那边牢门前走去,等到了那铁门之前,就看到里面比花吉还要凄惨的隗九祥。 花吉身体荏弱,许四隐不敢太过用刑怕要了他的小命,可隗九祥却身体康健,用起刑来毫无半点迟疑。 谢于归手指碰触牢门时发出轻微的响声,就见里面隗九祥抬眼朝着这边看来。 两人眼神一触即逝。 谢于归转身道:“不看了,那个既然不肯开口,这个想必也什么都不会说。” 许四隐将牢门上的铁窗关上之后,谢于归和韩恕就直接从地牢中出来,等到了外间后,谢于归才道:“这种硬骨头怕是用刑也没什么作用。” “我知道,所以我派人在查他们底细,还有跟他们有关之人。”韩恕冷声道。 谢于归嗯了声:“这个解盈你们是怎么找到的?不是三年前跳崖之后就失踪了?” 许四隐低声回道:“说来也是巧合,上次皇陵遇袭之后,王爷就一直在查跟骆家余孽有关的事情,后来线索一路到了临州,我派人前往临州追查,陛下那边也派了几个禁军的人一起前往,结果就在临州发现了这解盈。” “三年前围剿之时,禁军那几个人是见过解盈真面目的,发现他还活着之后就将其捉拿,一路押解回京,只是不知道怎么就走漏了消息,在渡头被人劫囚。” 谢于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目光有一瞬的冷凝,片刻后才对着韩恕说道:“临州的消息没那么快入京,可劫囚之人却能守在渡头险些将人劫走。” “你们的人里恐怕出了问题,而且鹰卫虽然厉害,可查探消息还是不如一些三教九流,我让曹浦派人帮忙去查查,看着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,你觉得可好?” 韩恕是知道谢于归手里有她自己的消息渠道,而曹浦那人的手段他也多少知道一些。 “让许四跟曹浦一起?” “不用了,曹浦是江湖人,他自有他自己的办法,而且有些事情也不适合朝廷的人插手。” 谢于归拒绝了之后,才抬眼对着韩恕说道,“我等一下去一趟书斋,跟曹浦叮嘱几句。” 韩恕点点头:“好。” 谢于归跟着韩恕在外走了一会儿,就让他送自己出了厉王府,等到门前时,她才注意到韩恕腰间依旧挂着那个丑了吧唧的荷包,她说道:“你怎么还挂着这个,这么丑也不怕人笑话?” 韩恕说道:“我觉得好看就行。” 谁敢笑话,他扒了他的皮! “取下来吧。”谢于归轻笑,“我这几天跟母亲又学了学,绣出来的花样好看多了。”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新的荷包来,那上面的花样虽然依旧不如顶尖的绣娘,可好歹比之前好上许多。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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