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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是周六,道上不是很堵,所以没多久沈艳珺就开车到了。 马广信已经吃完了,李桐正玩似的用筷子一颗一颗地夹碗里的玉米粒吃。 沈艳珺穿着一条刚过膝的黑色短裤,上身是一件胸前印有简单图案的白色短袖,外边套着一件轻薄的碎花防晒衣。今天的她把头发扎成了丸子头,很显脸瘦、脖颈细长,颇有种邻家女孩的味道。 沈艳珺看了马广信一眼,她没想到他也在。 不是外人,自然不必客气。沈艳珺刚到桌前,李桐说:“姐,还没给你要,你自己去选菜吧。” 点完回到桌前,沈艳珺把肩上的挎包拿下放好,问:“你俩怎么跑这来了?” 李桐说:“过几天是爷爷的诞辰,我来这给他挑选件生日礼物。” “呀,你不说我都差点把这事忘了。”说完,沈艳珺问,“你准备的什么礼物?” “呶。”李桐用眼神指了指桌上的盒子。 “什么啊?”带着问号,沈艳珺拿过盒子打开,从里面取出围棋罐,边观察边问,“这是什么啊?干什么用的?” “围棋罐。” “多少钱买的?” 李桐如实相告。 知道了是围棋罐,沈艳珺没了兴趣,看了两眼就放回了盒里,然后有些犯愁地问李桐:“你说我送姥爷什么礼物好呢?” 李桐避之不及地忙说:“这个别问我,我也是绞尽脑汁想了好几天才想起来来文化市场转转的。”稍一顿,又说,“你可以问马老师,让他支支招。” 沈艳珺转眼看向马广信,马广信笑道:“问我干吗,我又不清楚他老人家爱好什么喜欢什么。” 闻言,李桐说:“除了古玩,我爷爷平时还练字画画,养花喂鱼。” “那可以送些花草虫鱼啊。”马广信脱口说。 李桐翻白眼道:“我爷爷家阳台上堆满了各种花,鸟啊鱼啊也不用考虑,他都想送人了。” 被这么否定,这下轮到马广信翻白眼了,这老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啊。于是便笑着提出了心中疑问。 李桐说她爷爷以前当过兵,后来转业到齐州,退休前是区书记。 厉害了,原来是干部,怪不得! 到这种级别的人通常都见多识广,看来选礼物不能从物质层面入手,得反其道而行之。 人老了,对用金钱衡量的东西看淡了,而更加注重养生,喜欢寓意好的东西。 所以马广信建议送像寿桃之类的摆件或者送“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”字样的十字绣。 “还有吗?”沈艳珺问。 “再者,可以送些有纪念意义的。比如把老人家的照片根据时间先后顺序做成影集,也可以做成视频。” “这个主意不错。”沈艳珺对马广信道,“你不是会写歌吗,你再帮我写首歌,我插到视频里。” 李桐忍不住道:“这个主意很好。我怎么把马老师会写歌这茬给忘了。” 又来,就算自己真会写歌,也不是机器啊,哪能说写就写。马广信说:写歌需要时间,录制需要时间,恐怕来不及了吧。” “来得及。给你两天时间写歌,然后录制用两天。够了。”李桐计划得挺好。 马广信笑说:“两天写一首歌,你把我想得也太厉害了吧。如果我真这么厉害,我一年得写多少首啊。” “马老师,情况特殊嘛,加加班。”李桐嬉笑道,“两天不够的话,三天总行了吧。” 马广信无奈地笑说:“好吧。对了,刚才你用词不恰当,‘诞辰’一般用于过世的人,健在的老人的生日应该用‘寿辰’。” 当编辑久了自然而然形成了职业病,平时马广信对所见所闻都习惯性地地咬文嚼字。 闻言,李桐急忙拿手拍着嘴呸呸呸道:“我错了我错了。”然后俏皮地吐了吐舌头。 …… 李桐下午还要去公司录歌,所以吃过饭,她让沈艳珺先去送她。 李桐不在场,车里的马广信和沈艳珺顿时陷入沉默,气氛有些异样。 沈艳珺问马广信去哪儿,马广信随口说去齐州大学商业街。 路上,马广信望着车窗外,沈艳珺有时透过后视镜扫他一眼。 “你挺有才啊,又会写歌又会写小说。”沈艳珺想通过聊天缓解尴尬。 “有什么才,就是编呗。” “编也得会编才行啊。我就编不了。” 马广信笑笑,没言语。 过了一会儿,沈艳珺带着玩味道:“你是不是喜欢小桐啊?” 马广信转过脸道:“不是你想得这样。我俩就是一般的朋友。”然后,马广信开了句玩笑,“我都快奔三了,她大学还没毕业,你觉得我俩年龄搭吗?” 沈艳珺边开车边说:“年龄不是问题。人家有的差二三十岁,差四五十岁的都有,你俩才差几岁啊,还没十岁呢。” 马广信直接无言以对,最后只好郑重其事地说:“别管怎么说,我俩只是一般朋友。” 沈艳珺偷偷地乐了。 让沈艳珺把车停在齐大商业街外头,马广信就下了车。 沈艳珺没有下车,按下窗玻璃提醒马广信想着写歌,然后就调转车头绝尘而去。 天热难耐,于是马广信从商业街买了半个西瓜拎回了小区。 大地蒸腾,街上车少人稀。 回去后,先洗把脸,然后坐在沙发上吹着空调边看电视边用勺子挖西瓜吃,那叫一个爽! 电视上播的是《小兵张嘎》,一部经典的电视剧,每次看都不厌。 吃了几口西瓜,有敲门声。 这个点,张教授他们在公司,李桐谁的也不知道这啊,会是谁呢? “谁啊?”马广信隔着防盗门问。 “小马,我是楼下的李阿姨。” 一听是林燕的母亲,马广信赶紧开了门,又是问好又是屋里请。 对待长辈,就得尊敬。 进到客厅,林母左右看看,问:“就你自己啊?” 马广信点头称是,说张教授他们去公司了。 “你没上班啊?”林母又问。 马广信摇头说:“上午有事出去了,这不刚回来,歇会就去。” 半个西瓜已经被马广信用勺子挖着吃了几口,再切开给林母吃不合适,可西瓜还明摆在桌上。如此这般,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,太难堪了。 马广信只好无视西瓜,给林母倒了杯水。 林母先说了说租的这套房子,然后聊到马广信的工作,接着转到马广信的家庭情况。 工作可以实话实说,对于家庭情况,马广信说父亲病故,母亲在村里住着。 提到家人,马广信不由得想起了村里。 按流传下来的老辈乡俗,人死这种白事,需要从去世当天算,停丧三天,供亲朋友邻前来吊唁,直到第三天下午出殡安葬。已经过去五天多了,父亲应该入土为安了吧。 不容马广信走神,只听林母心怀同情地说:“你可以把你母亲接到城里来啊。” “我妈不来,她在村里待习惯了,来城里住不上来。” 林母表示理解,说她当初进城后也不习惯。 为了不耽误马广信去公司,林母没有久坐,把登门所为何事说完就起身离开了。 原来她是让马广信明天和林燕出去玩。 这不就是约会吗 -->>
因为是周六,道上不是很堵,所以没多久沈艳珺就开车到了。 马广信已经吃完了,李桐正玩似的用筷子一颗一颗地夹碗里的玉米粒吃。 沈艳珺穿着一条刚过膝的黑色短裤,上身是一件胸前印有简单图案的白色短袖,外边套着一件轻薄的碎花防晒衣。今天的她把头发扎成了丸子头,很显脸瘦、脖颈细长,颇有种邻家女孩的味道。 沈艳珺看了马广信一眼,她没想到他也在。 不是外人,自然不必客气。沈艳珺刚到桌前,李桐说:“姐,还没给你要,你自己去选菜吧。” 点完回到桌前,沈艳珺把肩上的挎包拿下放好,问:“你俩怎么跑这来了?” 李桐说:“过几天是爷爷的诞辰,我来这给他挑选件生日礼物。” “呀,你不说我都差点把这事忘了。”说完,沈艳珺问,“你准备的什么礼物?” “呶。”李桐用眼神指了指桌上的盒子。 “什么啊?”带着问号,沈艳珺拿过盒子打开,从里面取出围棋罐,边观察边问,“这是什么啊?干什么用的?” “围棋罐。” “多少钱买的?” 李桐如实相告。 知道了是围棋罐,沈艳珺没了兴趣,看了两眼就放回了盒里,然后有些犯愁地问李桐:“你说我送姥爷什么礼物好呢?” 李桐避之不及地忙说:“这个别问我,我也是绞尽脑汁想了好几天才想起来来文化市场转转的。”稍一顿,又说,“你可以问马老师,让他支支招。” 沈艳珺转眼看向马广信,马广信笑道:“问我干吗,我又不清楚他老人家爱好什么喜欢什么。” 闻言,李桐说:“除了古玩,我爷爷平时还练字画画,养花喂鱼。” “那可以送些花草虫鱼啊。”马广信脱口说。 李桐翻白眼道:“我爷爷家阳台上堆满了各种花,鸟啊鱼啊也不用考虑,他都想送人了。” 被这么否定,这下轮到马广信翻白眼了,这老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啊。于是便笑着提出了心中疑问。 李桐说她爷爷以前当过兵,后来转业到齐州,退休前是区书记。 厉害了,原来是干部,怪不得! 到这种级别的人通常都见多识广,看来选礼物不能从物质层面入手,得反其道而行之。 人老了,对用金钱衡量的东西看淡了,而更加注重养生,喜欢寓意好的东西。 所以马广信建议送像寿桃之类的摆件或者送“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”字样的十字绣。 “还有吗?”沈艳珺问。 “再者,可以送些有纪念意义的。比如把老人家的照片根据时间先后顺序做成影集,也可以做成视频。” “这个主意不错。”沈艳珺对马广信道,“你不是会写歌吗,你再帮我写首歌,我插到视频里。” 李桐忍不住道:“这个主意很好。我怎么把马老师会写歌这茬给忘了。” 又来,就算自己真会写歌,也不是机器啊,哪能说写就写。马广信说:写歌需要时间,录制需要时间,恐怕来不及了吧。” “来得及。给你两天时间写歌,然后录制用两天。够了。”李桐计划得挺好。 马广信笑说:“两天写一首歌,你把我想得也太厉害了吧。如果我真这么厉害,我一年得写多少首啊。” “马老师,情况特殊嘛,加加班。”李桐嬉笑道,“两天不够的话,三天总行了吧。” 马广信无奈地笑说:“好吧。对了,刚才你用词不恰当,‘诞辰’一般用于过世的人,健在的老人的生日应该用‘寿辰’。” 当编辑久了自然而然形成了职业病,平时马广信对所见所闻都习惯性地地咬文嚼字。 闻言,李桐急忙拿手拍着嘴呸呸呸道:“我错了我错了。”然后俏皮地吐了吐舌头。 …… 李桐下午还要去公司录歌,所以吃过饭,她让沈艳珺先去送她。 李桐不在场,车里的马广信和沈艳珺顿时陷入沉默,气氛有些异样。 沈艳珺问马广信去哪儿,马广信随口说去齐州大学商业街。 路上,马广信望着车窗外,沈艳珺有时透过后视镜扫他一眼。 “你挺有才啊,又会写歌又会写小说。”沈艳珺想通过聊天缓解尴尬。 “有什么才,就是编呗。” “编也得会编才行啊。我就编不了。” 马广信笑笑,没言语。 过了一会儿,沈艳珺带着玩味道:“你是不是喜欢小桐啊?” 马广信转过脸道:“不是你想得这样。我俩就是一般的朋友。”然后,马广信开了句玩笑,“我都快奔三了,她大学还没毕业,你觉得我俩年龄搭吗?” 沈艳珺边开车边说:“年龄不是问题。人家有的差二三十岁,差四五十岁的都有,你俩才差几岁啊,还没十岁呢。” 马广信直接无言以对,最后只好郑重其事地说:“别管怎么说,我俩只是一般朋友。” 沈艳珺偷偷地乐了。 让沈艳珺把车停在齐大商业街外头,马广信就下了车。 沈艳珺没有下车,按下窗玻璃提醒马广信想着写歌,然后就调转车头绝尘而去。 天热难耐,于是马广信从商业街买了半个西瓜拎回了小区。 大地蒸腾,街上车少人稀。 回去后,先洗把脸,然后坐在沙发上吹着空调边看电视边用勺子挖西瓜吃,那叫一个爽! 电视上播的是《小兵张嘎》,一部经典的电视剧,每次看都不厌。 吃了几口西瓜,有敲门声。 这个点,张教授他们在公司,李桐谁的也不知道这啊,会是谁呢? “谁啊?”马广信隔着防盗门问。 “小马,我是楼下的李阿姨。” 一听是林燕的母亲,马广信赶紧开了门,又是问好又是屋里请。 对待长辈,就得尊敬。 进到客厅,林母左右看看,问:“就你自己啊?” 马广信点头称是,说张教授他们去公司了。 “你没上班啊?”林母又问。 马广信摇头说:“上午有事出去了,这不刚回来,歇会就去。” 半个西瓜已经被马广信用勺子挖着吃了几口,再切开给林母吃不合适,可西瓜还明摆在桌上。如此这般,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,太难堪了。 马广信只好无视西瓜,给林母倒了杯水。 林母先说了说租的这套房子,然后聊到马广信的工作,接着转到马广信的家庭情况。 工作可以实话实说,对于家庭情况,马广信说父亲病故,母亲在村里住着。 提到家人,马广信不由得想起了村里。 按流传下来的老辈乡俗,人死这种白事,需要从去世当天算,停丧三天,供亲朋友邻前来吊唁,直到第三天下午出殡安葬。已经过去五天多了,父亲应该入土为安了吧。 不容马广信走神,只听林母心怀同情地说:“你可以把你母亲接到城里来啊。” “我妈不来,她在村里待习惯了,来城里住不上来。” 林母表示理解,说她当初进城后也不习惯。 为了不耽误马广信去公司,林母没有久坐,把登门所为何事说完就起身离开了。 原来她是让马广信明天和林燕出去玩。 这不就是约会吗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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