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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离君解语去阎王殿的时间还有一小段时日,她打算独自去璃琉大陆看看,和过去彻底告个别。 璃琉大陆的大街上依然热闹非凡,卖不同东西的吆喝声不绝于耳,仿佛并不会因为谁的来去有所改变,君解语默默的点了点头,可见了然是个不错的君主,将璃琉大陆治理的极为妥当,那么她也就没什么可不放心的了。 “忘川姑娘,是你吗?”不知何时,一位女子挡住了她的去路,在这个世间能知道她佛家名讳的人并不多,这让君解语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,可是却发现依然不认识。 “我是恓惶啊!”恓惶上仙提醒道,不过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,又马上想起来君解语不知的原因,“我现在的身体不是原来的那个,此事倒是说来话长。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,君解语并没有兴趣打探别人的隐私,于是只是礼貌的道了一声,“前辈!” 恓惶的神经一向是比较粗,也不在意君解语的态度冷淡,只是追问道,“忘川姑娘,你怎么自己在这里,你师父和师姐呢?” 君解语还未想好如何回应,身前的恓惶就落入了一个男人的怀中,随之而来还伴随一阵轻咳,“我就在你身边,你问这些做什么?” “出于朋友之宜,我就是关心一下嘛。”恓惶温柔的对男子解释道,相比于从前的古板,如今的恓惶多了一些凡间的气息,倒是更容易让人亲近。 “他们很好,你不用替他们担心,有时间还不如担心一下咱们的女儿。”毕竟恓惶曾经喜欢轩离喜欢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,浩然虽然与恓惶经过数千年好不容易在一起,但是他对轩离仍旧有三分的醋意存在。 听到此处,恓惶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起一片红云,嗔怪的瞪了浩然一眼,“才一个多月,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女儿呢?” “女儿好,比较贴心,不过不管是男是女,只要是你生的都好。”浩然尽管名义上有子女,可是却与他并无一分血缘关系,在内心深处,他对子女并不热衷,但是却想与恓惶之间建立某种联系,至少在后世可以证明他们存在过、相爱过。 君解语见浩然与恓惶之间亲密异常,心里升起了浓浓的羡慕之情,不管时间有多久,有情人终于能够开花结果,这也的确是一桩好事。 “两位前辈,我与师父和大师姐不在一处,并不清楚他们的近况,我还有事,先失陪了。”君解语有心想去醉花葬再见见轩离与虐无殇,然而白子勋找不到她必然会求助于他们,没有必要徒增伤感,便将这种想法打翻了。 恓惶眼见君解语匆匆离去,眼神满是疑惑,“我总觉得她似乎不太正常。” 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,你且随他去吧。”浩然将恓惶又搂紧了几分。 恓惶乖乖的点点头,这世间有因必然会有果,是你的终会是你的,比如她与浩然,而不是你的,强求也无用,比如说乐君。 不过此时乐君倒是很看得开,又跑到不知名的地方重新修炼去了,她说她也要等到她的命定之人,凭什么大家都幸福了,只留她自己孤孤单单的,这太不公平了。 恓惶想,乐君估计是不想见到她与浩然恩爱,几千年的执念并非是简单一句放下就能断的清楚,既然无法笑着祝福,那么就永不相见,或许这样的做法于他们而言都是一件好事。 君解语一个人又不知不觉的走了很多路,待她再停下时发现居然是尼姑庵的门口,都说缘起缘灭,或许她该与这位她恨了大半生的人做个交代。 庵内的尼姑并不多,也就十来余人,由于尼姑庵的香火并不旺,因此里面的人过的清苦一些倒也寻常,快到午饭十分,该打扫院子的打扫院子,该煮斋饭的煮斋饭,就连当初飞扬跋扈的孟云初都磨平了棱角,熟练的砍柴生火。 君解语走到孟云初的面前,当初因为她大哥的死,她几乎是恨她到入骨,也是这种恨意支撑着她过了很多年,然而就在今天,她忽然觉得淡然了。 君解语失去了一个哥哥,而孟云初是失去了所有,包括那些她爱的还有爱着她的人,都因她而死,若是论痛,孟云初该比她痛上百倍才是。 孟云初觉得身边多了一股仙气,一抬头正好撞入君解语的眼中,她只诧异了一瞬间,便又恢复到了淡然。孟云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双手合十,问道,“施主,您要不要抽上一签?” “好!”君解语颌首,跟着孟云初走向大殿,恭恭敬敬的上了一炷香后选了一支签。 此签为一个上签,签名很简单,是一句诗“山穷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”,寓意倒是不错的。 “施主不用如此消极,凡事必可以化险为夷!”孟云初垂眸解释道。 “你信吗?”君解语笑着问孟云初,不得不说此时的孟云初内心是很干净的,几乎毫无杂念,连她的读心术都派不上任何用场。 “万物之象,皆有心生。”孟云初是真的想通了,她潜心修佛,只想要来生能见上许默一眼,每每午夜梦回,她总能梦到他说来世不再相见的场景,每梦一次,她的心就跟着死了一分,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以前做的事情赎罪。 “罢了!”君解语叹息一声,转身而去,留给孟云初一个潇洒的背景,昨日事宛如昨日死,就让一切都随风而逝吧! 如今璃琉大陆安宁,君解语所在乎的人都还安好,她也无所求,便直接去了地府。 阎王见君解语来的比预想中的要早,心中满是好奇,“按照常理,你的时间所剩不多,不是该好好陪陪你在乎的人吗?” “该面对的早晚是要面对的。”君解语面上说的淡然,实则内心也偷偷的想过再回去看看白子勋与小言诺一眼,然而她怕不见还好,见了她就不再有勇气离开,而她该承担的躲是躲不过去的。 “哦?”阎王捋了捋胡须,从前的君解语一副死脾气,没想到在璃琉大陆走了一遭脾气越发的古怪了。于是颇为玩味的道,“你离开地府之前本王与你说的话,不知你可曾还记得?” 君解语想到从初,明明已经是多年之前,却仿佛犹在眼前,“譬如两人,一专为忆,一人专忘,如是二人,若逢不逢,或见非见,二人相忆,二忆念深,如是乃至从生至生,同于形影,不相乘异。” “不错!你和白子勋的缘分便是如此!”阎王不是月老,不做牵红线之事,然而在一个职位上做久了,总会想着尝试一下新鲜事物,就比如说做媒,“如果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见还是不见他?” “他在这里!”君解语的脸上难得的起了波动,她说的不是问句,而是实实在在的肯定句,其实她早该猜到,可是又喜又怕这是事实,这种矛盾的心情,如果不亲身体会过,恐怕无人可懂。 阎王不答,只是静静的看着君解语思考。 君解语的手冰凉到几乎没有温度,但是她的心却异常的火热,她不 -->>
现在离君解语去阎王殿的时间还有一小段时日,她打算独自去璃琉大陆看看,和过去彻底告个别。 璃琉大陆的大街上依然热闹非凡,卖不同东西的吆喝声不绝于耳,仿佛并不会因为谁的来去有所改变,君解语默默的点了点头,可见了然是个不错的君主,将璃琉大陆治理的极为妥当,那么她也就没什么可不放心的了。 “忘川姑娘,是你吗?”不知何时,一位女子挡住了她的去路,在这个世间能知道她佛家名讳的人并不多,这让君解语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,可是却发现依然不认识。 “我是恓惶啊!”恓惶上仙提醒道,不过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,又马上想起来君解语不知的原因,“我现在的身体不是原来的那个,此事倒是说来话长。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,君解语并没有兴趣打探别人的隐私,于是只是礼貌的道了一声,“前辈!” 恓惶的神经一向是比较粗,也不在意君解语的态度冷淡,只是追问道,“忘川姑娘,你怎么自己在这里,你师父和师姐呢?” 君解语还未想好如何回应,身前的恓惶就落入了一个男人的怀中,随之而来还伴随一阵轻咳,“我就在你身边,你问这些做什么?” “出于朋友之宜,我就是关心一下嘛。”恓惶温柔的对男子解释道,相比于从前的古板,如今的恓惶多了一些凡间的气息,倒是更容易让人亲近。 “他们很好,你不用替他们担心,有时间还不如担心一下咱们的女儿。”毕竟恓惶曾经喜欢轩离喜欢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,浩然虽然与恓惶经过数千年好不容易在一起,但是他对轩离仍旧有三分的醋意存在。 听到此处,恓惶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起一片红云,嗔怪的瞪了浩然一眼,“才一个多月,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女儿呢?” “女儿好,比较贴心,不过不管是男是女,只要是你生的都好。”浩然尽管名义上有子女,可是却与他并无一分血缘关系,在内心深处,他对子女并不热衷,但是却想与恓惶之间建立某种联系,至少在后世可以证明他们存在过、相爱过。 君解语见浩然与恓惶之间亲密异常,心里升起了浓浓的羡慕之情,不管时间有多久,有情人终于能够开花结果,这也的确是一桩好事。 “两位前辈,我与师父和大师姐不在一处,并不清楚他们的近况,我还有事,先失陪了。”君解语有心想去醉花葬再见见轩离与虐无殇,然而白子勋找不到她必然会求助于他们,没有必要徒增伤感,便将这种想法打翻了。 恓惶眼见君解语匆匆离去,眼神满是疑惑,“我总觉得她似乎不太正常。” 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,你且随他去吧。”浩然将恓惶又搂紧了几分。 恓惶乖乖的点点头,这世间有因必然会有果,是你的终会是你的,比如她与浩然,而不是你的,强求也无用,比如说乐君。 不过此时乐君倒是很看得开,又跑到不知名的地方重新修炼去了,她说她也要等到她的命定之人,凭什么大家都幸福了,只留她自己孤孤单单的,这太不公平了。 恓惶想,乐君估计是不想见到她与浩然恩爱,几千年的执念并非是简单一句放下就能断的清楚,既然无法笑着祝福,那么就永不相见,或许这样的做法于他们而言都是一件好事。 君解语一个人又不知不觉的走了很多路,待她再停下时发现居然是尼姑庵的门口,都说缘起缘灭,或许她该与这位她恨了大半生的人做个交代。 庵内的尼姑并不多,也就十来余人,由于尼姑庵的香火并不旺,因此里面的人过的清苦一些倒也寻常,快到午饭十分,该打扫院子的打扫院子,该煮斋饭的煮斋饭,就连当初飞扬跋扈的孟云初都磨平了棱角,熟练的砍柴生火。 君解语走到孟云初的面前,当初因为她大哥的死,她几乎是恨她到入骨,也是这种恨意支撑着她过了很多年,然而就在今天,她忽然觉得淡然了。 君解语失去了一个哥哥,而孟云初是失去了所有,包括那些她爱的还有爱着她的人,都因她而死,若是论痛,孟云初该比她痛上百倍才是。 孟云初觉得身边多了一股仙气,一抬头正好撞入君解语的眼中,她只诧异了一瞬间,便又恢复到了淡然。孟云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双手合十,问道,“施主,您要不要抽上一签?” “好!”君解语颌首,跟着孟云初走向大殿,恭恭敬敬的上了一炷香后选了一支签。 此签为一个上签,签名很简单,是一句诗“山穷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”,寓意倒是不错的。 “施主不用如此消极,凡事必可以化险为夷!”孟云初垂眸解释道。 “你信吗?”君解语笑着问孟云初,不得不说此时的孟云初内心是很干净的,几乎毫无杂念,连她的读心术都派不上任何用场。 “万物之象,皆有心生。”孟云初是真的想通了,她潜心修佛,只想要来生能见上许默一眼,每每午夜梦回,她总能梦到他说来世不再相见的场景,每梦一次,她的心就跟着死了一分,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以前做的事情赎罪。 “罢了!”君解语叹息一声,转身而去,留给孟云初一个潇洒的背景,昨日事宛如昨日死,就让一切都随风而逝吧! 如今璃琉大陆安宁,君解语所在乎的人都还安好,她也无所求,便直接去了地府。 阎王见君解语来的比预想中的要早,心中满是好奇,“按照常理,你的时间所剩不多,不是该好好陪陪你在乎的人吗?” “该面对的早晚是要面对的。”君解语面上说的淡然,实则内心也偷偷的想过再回去看看白子勋与小言诺一眼,然而她怕不见还好,见了她就不再有勇气离开,而她该承担的躲是躲不过去的。 “哦?”阎王捋了捋胡须,从前的君解语一副死脾气,没想到在璃琉大陆走了一遭脾气越发的古怪了。于是颇为玩味的道,“你离开地府之前本王与你说的话,不知你可曾还记得?” 君解语想到从初,明明已经是多年之前,却仿佛犹在眼前,“譬如两人,一专为忆,一人专忘,如是二人,若逢不逢,或见非见,二人相忆,二忆念深,如是乃至从生至生,同于形影,不相乘异。” “不错!你和白子勋的缘分便是如此!”阎王不是月老,不做牵红线之事,然而在一个职位上做久了,总会想着尝试一下新鲜事物,就比如说做媒,“如果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见还是不见他?” “他在这里!”君解语的脸上难得的起了波动,她说的不是问句,而是实实在在的肯定句,其实她早该猜到,可是又喜又怕这是事实,这种矛盾的心情,如果不亲身体会过,恐怕无人可懂。 阎王不答,只是静静的看着君解语思考。 君解语的手冰凉到几乎没有温度,但是她的心却异常的火热,她不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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