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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君逸羽是在临走之前帮君天熙提点自己的忠诚,还是纯粹鼓励自己,卢琬卿都承认,君逸羽说得不错,就算不谈忠君,只为自己一展所学,她的皇帝表姐,都是她最好的效忠对象,她也已经在做了。“荣乐王过誉。”卢琬卿点头,念着君逸羽为国赴险的慷慨,她全力相帮的态度倒是摆出得毫不含糊。“本宫能力有限,王爷有什么事不妨说来听听,只要本宫力所能及。” 君逸羽显然没想到卢琬卿答应得这么大方,回过神来诚心诚意的再行一礼,“多谢公主,小王既然会找上公主,公主自然是帮得到小王的。第一件事关于陛下,战场上刀剑无眼,陛下还曾经多次遇刺,小王走后,陛下若要视察前线,希望公主能多多跟随。小王还给陛下安排了十名身手不错的暗卫,但是小王惹恼了陛下,陛下只怕不会要小王的人保护,还请公主帮忙看顾一下小王那些暗卫,别在军中闹了误会,也别让陛下知道小王派了人。” 卢琬卿听得双眼一瞪,“你究竟是怎么让陛下答应让你去山后的?!” 君逸羽也不奇怪卢琬卿的高速反应,并不解释,只是继续说道:“有劳公主了,小王明天会让他们的队长去给公主请安。这第二件事是争飞,哦,就是小王的坐骑。争飞它脾气不好,除了小王,也只有日常照顾它的马夫能牵牵它的缰绳,这次去山后带不去马匹,小王会把争飞留在营中,想请公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帮小王把它放生草原。” 卢琬卿气自己口快,没问清楚就答应了帮忙,以至于君逸羽有恃无恐,根本不搭理她的问题。听完了争飞的事,卢琬卿又是瞪眼,“你不是说本宫乌鸦嘴,说你自己不一定会死在山后吗!世上难得的好马,别人想求都求不来,放生了你回来骑什么,要放生你自己回来放生!” 君逸羽听若不闻,自顾吐了口气说道:“公主是言出有信的人,小王将两件事托给公主,放心多了。” 卢琬卿咬牙,发现君逸羽身后的帐篷里有士兵出来,应该是要出发了,她叹了口气,“荣乐王,活着回来,大华和陛下需要你。” “我……”君逸羽找不出合适的应答,好在赵益适时出现在她身后,提醒她该走了,她借势告辞,“敏佳公主,小王出发了。” “荣乐王,本宫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陛下的,第一件事,本宫可以答应,至于第二件,你若是不自己回来放生,就等着你的爱马老死马房吧。” 卢琬卿的声音固执的从身后跟来,君逸羽想了想,只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。 驻守冬布恩山口的呼屠达王部胡兵,早适应了每夜必来的夜袭,除了一线值夜的人马和来敌不冷不热的过了几招,胡营的其他人最多半支起身体听了听音,便翻了个身再度睡去。若是被几只中原老鼠搅扰了安睡,影响了明天的作战,那才叫上当呢! 同样的草原上,同样的敌对双方,同样不咸不淡的夜袭,一切都似乎和这几天的每一夜一样。唯一的不同,是一支不足三百人的兵马,借着夜袭的动静,悄然融入了暗沉深夜中巨兽般的冬布恩山脉。 在无人察觉的夜色里,整个草原的命运,都将不一样了。 ****** “熙儿,不会有你心同我。” …… “因为我根本不是男子,你爱错了我。” …… “我从没想过要用假男儿的身份骗到你的感情,也从没对你动过非分之想。” …… “我有想要守护一生的人,我说想要光明正大在一起的人,也是她。” …… “不是师姐。对不起,这件事情上,我的确有意让你误会……” …… “我去冬布恩山后做死士,保证世间再无君逸羽如何?” …… “永别了,君天熙。” …… 剥脱谎言的伪装,曾经最温暖的声音,不过是最冰凉的噩梦。 君逸羽,朕……恨你。 曾经有多蠢,现在便有多恨。 君逸羽,朕不听什么永别。说什么世间再无君逸羽?戏弄了朕的感情,你别想简简单单的一走了之,不然,不论你是逃是死,朕都会让你后悔! “陛下,醒了?” “君逸羽呢?” “奴婢刚听公主说,不是陛下您允许王爷去暗袭山后的吗?”慕晴心中惊疑不定。昨晚君逸羽派人告诉慕晴,君天熙晚上会留在她帐里。慕晴听了,也不知该惊该喜,到底是自行回了帐,还帮君天熙辞了晚上来请见的卢琬卿。辗转半夜,天快亮时慕晴早早起床,打算过来伺候君天熙,发现卢琬卿又来了,她才知道,君逸羽和君天熙昨晚,压根不是她想的那回事!王爷晚上就带人入山了!还有陛下不似自然安睡,加上醒来的冷淡的态度?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?! 君天熙的双手倏忽紧握,在被底将床褥捏成了万千褶皱,又缓缓放平。眼波愈冷,君天熙一言不发的从床上坐起。慕晴心知情况不对,噤若寒蝉的半跪在地上,服侍君天熙穿鞋。 下地之时,君天熙习惯性的扫了眼床头,瞳孔猛缩。说不上为什么,君天熙一眼就觉得那是君逸羽的内甲,只怕还是她女充男身的罪物之一! “这算什么?威胁?让朕看死士的决心?还是摆战功,要朕不追究你的家人?”君天熙伸手触摸着玄龟龙鳞甲上的伤痕,远离了人体的温度,沾染了一夜寒气的内甲,很冷,但君天熙低沉的自语,更冷!还有她嘴角的弧度,冰凉! 多年侍候在君天熙身边,慕晴看过君天熙许多次冷笑,但从没有一次如今日这般,即便明知这冷笑不冲自己,她仍然感觉寒意浸透了全身,整个后背都在嗖嗖发凉,在本就不甚温暖的草原清晨里,每一寸肌骨都想要颤抖!陛下这哪里是冷淡,分明是冷冽!昨晚,陛下和王爷,究竟发生了什么…… “慕晴,传令玉安,着人秘密看押翼王府……” “陛下三思!”慕晴脸色苍白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了地上。陛下竟然打算对翼王府下手,这是大华的天要变了吗!到底是怎么回事,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啊!“是王爷那惹陛下不高兴了吗?陛下息怒,气不是这么赌的。王爷为了大华和陛下,愿意提着脑袋去冒险,就算行事有所偏颇,一片忠心总不会错的,陛下若是一时置气,将来再要后悔就来不及了。” “朕不曾赌气。” 君逸羽那个骗子,凭什么让朕赌气!她不过是想将功折罪、保全家人,以为先斩后奏就能让朕就范吗!答不答应是朕的事,没什么值得朕后悔! 君天熙若是发怒反驳,慕晴倒觉得她真是又和君逸羽置气耍性子了,哪怕程度严重了些,一切也好还说。偏偏君天熙的声音一丝波澜都没有,仿佛是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,反而让慕晴倒抽一口凉气,连发根都开始发麻了。不管怎么说,翼王府都不能轻动。若是让陛下一意孤行,是会祸累天下的!慕晴蠕了蠕喉咙,动之以情行不 -->>
不知道君逸羽是在临走之前帮君天熙提点自己的忠诚,还是纯粹鼓励自己,卢琬卿都承认,君逸羽说得不错,就算不谈忠君,只为自己一展所学,她的皇帝表姐,都是她最好的效忠对象,她也已经在做了。“荣乐王过誉。”卢琬卿点头,念着君逸羽为国赴险的慷慨,她全力相帮的态度倒是摆出得毫不含糊。“本宫能力有限,王爷有什么事不妨说来听听,只要本宫力所能及。” 君逸羽显然没想到卢琬卿答应得这么大方,回过神来诚心诚意的再行一礼,“多谢公主,小王既然会找上公主,公主自然是帮得到小王的。第一件事关于陛下,战场上刀剑无眼,陛下还曾经多次遇刺,小王走后,陛下若要视察前线,希望公主能多多跟随。小王还给陛下安排了十名身手不错的暗卫,但是小王惹恼了陛下,陛下只怕不会要小王的人保护,还请公主帮忙看顾一下小王那些暗卫,别在军中闹了误会,也别让陛下知道小王派了人。” 卢琬卿听得双眼一瞪,“你究竟是怎么让陛下答应让你去山后的?!” 君逸羽也不奇怪卢琬卿的高速反应,并不解释,只是继续说道:“有劳公主了,小王明天会让他们的队长去给公主请安。这第二件事是争飞,哦,就是小王的坐骑。争飞它脾气不好,除了小王,也只有日常照顾它的马夫能牵牵它的缰绳,这次去山后带不去马匹,小王会把争飞留在营中,想请公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帮小王把它放生草原。” 卢琬卿气自己口快,没问清楚就答应了帮忙,以至于君逸羽有恃无恐,根本不搭理她的问题。听完了争飞的事,卢琬卿又是瞪眼,“你不是说本宫乌鸦嘴,说你自己不一定会死在山后吗!世上难得的好马,别人想求都求不来,放生了你回来骑什么,要放生你自己回来放生!” 君逸羽听若不闻,自顾吐了口气说道:“公主是言出有信的人,小王将两件事托给公主,放心多了。” 卢琬卿咬牙,发现君逸羽身后的帐篷里有士兵出来,应该是要出发了,她叹了口气,“荣乐王,活着回来,大华和陛下需要你。” “我……”君逸羽找不出合适的应答,好在赵益适时出现在她身后,提醒她该走了,她借势告辞,“敏佳公主,小王出发了。” “荣乐王,本宫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陛下的,第一件事,本宫可以答应,至于第二件,你若是不自己回来放生,就等着你的爱马老死马房吧。” 卢琬卿的声音固执的从身后跟来,君逸羽想了想,只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。 驻守冬布恩山口的呼屠达王部胡兵,早适应了每夜必来的夜袭,除了一线值夜的人马和来敌不冷不热的过了几招,胡营的其他人最多半支起身体听了听音,便翻了个身再度睡去。若是被几只中原老鼠搅扰了安睡,影响了明天的作战,那才叫上当呢! 同样的草原上,同样的敌对双方,同样不咸不淡的夜袭,一切都似乎和这几天的每一夜一样。唯一的不同,是一支不足三百人的兵马,借着夜袭的动静,悄然融入了暗沉深夜中巨兽般的冬布恩山脉。 在无人察觉的夜色里,整个草原的命运,都将不一样了。 ****** “熙儿,不会有你心同我。” …… “因为我根本不是男子,你爱错了我。” …… “我从没想过要用假男儿的身份骗到你的感情,也从没对你动过非分之想。” …… “我有想要守护一生的人,我说想要光明正大在一起的人,也是她。” …… “不是师姐。对不起,这件事情上,我的确有意让你误会……” …… “我去冬布恩山后做死士,保证世间再无君逸羽如何?” …… “永别了,君天熙。” …… 剥脱谎言的伪装,曾经最温暖的声音,不过是最冰凉的噩梦。 君逸羽,朕……恨你。 曾经有多蠢,现在便有多恨。 君逸羽,朕不听什么永别。说什么世间再无君逸羽?戏弄了朕的感情,你别想简简单单的一走了之,不然,不论你是逃是死,朕都会让你后悔! “陛下,醒了?” “君逸羽呢?” “奴婢刚听公主说,不是陛下您允许王爷去暗袭山后的吗?”慕晴心中惊疑不定。昨晚君逸羽派人告诉慕晴,君天熙晚上会留在她帐里。慕晴听了,也不知该惊该喜,到底是自行回了帐,还帮君天熙辞了晚上来请见的卢琬卿。辗转半夜,天快亮时慕晴早早起床,打算过来伺候君天熙,发现卢琬卿又来了,她才知道,君逸羽和君天熙昨晚,压根不是她想的那回事!王爷晚上就带人入山了!还有陛下不似自然安睡,加上醒来的冷淡的态度?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?! 君天熙的双手倏忽紧握,在被底将床褥捏成了万千褶皱,又缓缓放平。眼波愈冷,君天熙一言不发的从床上坐起。慕晴心知情况不对,噤若寒蝉的半跪在地上,服侍君天熙穿鞋。 下地之时,君天熙习惯性的扫了眼床头,瞳孔猛缩。说不上为什么,君天熙一眼就觉得那是君逸羽的内甲,只怕还是她女充男身的罪物之一! “这算什么?威胁?让朕看死士的决心?还是摆战功,要朕不追究你的家人?”君天熙伸手触摸着玄龟龙鳞甲上的伤痕,远离了人体的温度,沾染了一夜寒气的内甲,很冷,但君天熙低沉的自语,更冷!还有她嘴角的弧度,冰凉! 多年侍候在君天熙身边,慕晴看过君天熙许多次冷笑,但从没有一次如今日这般,即便明知这冷笑不冲自己,她仍然感觉寒意浸透了全身,整个后背都在嗖嗖发凉,在本就不甚温暖的草原清晨里,每一寸肌骨都想要颤抖!陛下这哪里是冷淡,分明是冷冽!昨晚,陛下和王爷,究竟发生了什么…… “慕晴,传令玉安,着人秘密看押翼王府……” “陛下三思!”慕晴脸色苍白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了地上。陛下竟然打算对翼王府下手,这是大华的天要变了吗!到底是怎么回事,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啊!“是王爷那惹陛下不高兴了吗?陛下息怒,气不是这么赌的。王爷为了大华和陛下,愿意提着脑袋去冒险,就算行事有所偏颇,一片忠心总不会错的,陛下若是一时置气,将来再要后悔就来不及了。” “朕不曾赌气。” 君逸羽那个骗子,凭什么让朕赌气!她不过是想将功折罪、保全家人,以为先斩后奏就能让朕就范吗!答不答应是朕的事,没什么值得朕后悔! 君天熙若是发怒反驳,慕晴倒觉得她真是又和君逸羽置气耍性子了,哪怕程度严重了些,一切也好还说。偏偏君天熙的声音一丝波澜都没有,仿佛是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,反而让慕晴倒抽一口凉气,连发根都开始发麻了。不管怎么说,翼王府都不能轻动。若是让陛下一意孤行,是会祸累天下的!慕晴蠕了蠕喉咙,动之以情行不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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