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样没学到,性子烈得像极了她娘,为了保住她的“名声”,免得让人知道大晏宝音公主其实不学无术,实无女子之柔,只得由着她对弟弟“栽赃嫁祸”了。天家的事,到底如何,外间大多不得而知。但宝音却知道,炔儿对自己的容忍度,堪比爹娘。自然,这也便是宝音为何可以随便欺负炔儿的原因。 纵是天才,也有克星。 炔儿是个极有分寸的孩子,宝音便是他唯一的没分寸。 三个孩子里,陈岚是最为沉默的。 与宝音的灵气活泼不同,陈岚八岁的年纪,已有女子闺范。 夏初七曾说,陈岚承了她父亲的忠厚,也承了她母亲的端雅。 今儿出宫,她原本是不敢的,奈何她与炔儿一样,也是熬不过宝音。性子柔顺的她,虽然没有替宝音背过黑锅,却为宝音挡了许多的“灾祸”。有时候,宝音做的事儿过火了,往往因为有她参与,不论是赵樽还是夏初七都不忍惩罚。 她是陈景和晴岚留在世间的唯一血脉。 所以,大晏宫中,其实最得宠的不是宝音公主,而是通宁公主陈岚。 “囡囡……炔儿……快看这个。” 宝音站在一个卖木雕饰品的小货郎摊前,一手拽着一个小孩儿,声音拔得老高,小脸儿上极是兴奋,“买一支木头发簪,送给阿木古郎,怎么样?” 赵炔:“不怎么样。” 陈岚:“……不错。” 宝音翻白眼儿,“就知道是白问。” 卖木簪的小货郎年纪不大,看上去比宝音也长不了几岁,却是一个精明的主儿。他看摊前的三个小孩儿衣饰华丽,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,脸上便堆满了笑。 “小姐,小少爷,这木饰雕工极细,精巧,雅致,送人是再好不过了。” 宝音小手把着木头发簪,在手心里转来转去,嘴巴微微下撇。她比陈岚高了半个头,比炔儿高一个头,加上习惯的公主仪态,俨然长姐之态,气势不凡。 “精巧是精巧,可这个能代表心吗?” 什么是“代表心”,小货郎自是不明,噎住了,“这……” “到底什么能代表心呢?” 宝音自言自语着,身边两个小孩子都不说话。 赵炔继续望天,陈岚继续看地。 宝音无奈一叹,瞪了一眼两只闷葫芦,美眸瞥向小货郎。 “喏,这支木簪多少钱?” 小货郎看了看他们身后,没有大人,笑声便奸猾了几分,“小姐好眼色,一选便选到了最好的。不瞒您说,旁的木饰都是一文钱一个,只小姐手里的是小子的镇摊之宝,需要一两银子方可。” 一两银子在时下的物价里,已是高价。 可宝音抿了抿嘴唇,似乎完全不懂,眼睛都亮了。 “只要一两?” 小货郎微微一愣,点头,“回小姐话,是只得一两。” 宝音抿嘴一笑,“那好,真便宜。”说罢她探向腰间绣工精细的钱袋,然后从里面使劲扒拉出一颗手指头大小的金稞子来,“啪”的拍在小货郎的摊子上,笑眯眯道,“木簪我要了,老板,找钱来。” 金子夺目的光晕闪了小货郎的眼。 但一文一个的木簪,他一天进账能有多少? 这金稞子的价值,便是把他自己卖了,也找补不起的。 他盯着金稞子,咽了咽口水,“小姐,可有散银?” 宝音抬眉轻笑,“没有。”末了,她身子微微前倾,体贴地问,“老板,可是找补不起?” 小货郎尴尬的咧咧嘴,露出几颗大白牙,“小本经营……” 宝音也笑,“那先赊着如何?” 小货郎喉咙哑住,“……概不赊欠。” “这样啊!”宝音恍然大悟般“哦”了一声,遗憾地收回金稞子,在雪白的掌心里掂了掂,无奈一叹,把它放入钱袋,然后回头看向陈岚。 “囡囡,把你腕上的镯子给我。” 陈岚原本低着头,闻言瞄她一眼,有些不情愿的褪下了腕上的白玉镯子。宝音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儿,接过镯子,放在小货郎的摊上,笑腻了脸,道,“小老板,我可以用这个镯子抵押吗?” 小货郎瞅了瞅镯子,脸上的笑都快要敛不住了。 “可以,可以……自是可以的。” 宝音眸子微黠,抿了抿嘴巴,拿过那只雕了鹰隼的木簪,嘻嘻一笑。 “那你先把镯子拿着,明儿我还在这里来找你赎回。” 这个白玉镯子的价值,便是小货郎卖上十年的木簪,也未必能够赚够,他自然是喜得乐事,点头不已——至于明天赎回么?只剩“嘿嘿”了。不过,在他看来,有便宜不占,便是王八蛋。人家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钻到他摊前来让他捡便宜,他又岂会不肯? 白玉镯子易了一支木簪,似是皆大欢喜。 宝音拿着木簪放入怀里,嘻嘻发笑,像是得了多大的便宜似的。赵炔严肃的小脸儿上云淡风轻,似乎也不介意他家姐的“吃亏”。只是陈岚人虽小,却比他二人良善许多,走了不几步,就不放心的回头看看,实是不忍心地道,“宝音,那小老板,其实也不是坏人……” 这话来得有些突兀,宝音却并不奇怪。 她嘻嘻一笑,“做买卖,便该有生意人的样子,童叟无欺才对。他欺我几个是孩童,分明一文钱的货,卖我们一两银子,便是活该受点教训。” 陈岚默了,咬着下唇,不再吭声。 赵炔瞄她一眼,又瞄一眼宝音,摇了摇头。 “屡玩不累,你也不换换花样。” 宝音笑眯眯地拽着弟弟的手,扬得高高,小嘴巴微撅,“换什么花样?我么,就是这么简单大方的孩子,只要有效便可。”说罢,她回头扫了一眼还拿着白玉镯子眉开眼笑的小货郎,目光晶亮的一闪,突地来了兴致,把赵炔与陈岚拽到一个卖布匹的摊位后面,蹲身躲起来。 “好戏不看白不看,蹲下。” 赵炔小眉头蹙着,叹气随了她,陈岚似是不忍心,却也没反驳。 三个小家伙躲在布摊后面,布摊的木架子边上,还有一口石凿的大水缸,刚好可以挡住他几个的身子,视线却可以清楚看见那个卖木簪的小货郎。只见他正利索的收拾好摊位,准备走人,两名身着锦衣卫制度的锦衣郎便走了过去,挡在他的面前。 距离有些远,人群又嘈杂,他们听不清那边的声音。 但却可以清楚看见,小货郎乖乖地把镯子呈了上去,又跪在地上“砰砰”磕了几个响头,方才挑着摊子跑了。他离去之前,似是有所感觉,朝布匹摊儿这边望了一眼,唇角恨恨的一撇,不过眨眼工夫,便消失在了人群。 宝音摸着下巴叹道,“唉,戏不好看。锦衣卫最近又仁慈了。” 赵炔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,目光瞥向陈岚微垂的眼皮。 “别难过,镯子不是回来了?” 宝音原本玩得正尽性,闻言不解地回头看他二人,“咦”了一声。“怎么了?囡囡……怎么脸色这么差。”看着陈岚死咬的下唇,她弯了弯唇角,安抚地揉着她的小肩膀,细声细气的安抚道,“……好啦,我这不是身上没戴首饰么? -->>
样没学到,性子烈得像极了她娘,为了保住她的“名声”,免得让人知道大晏宝音公主其实不学无术,实无女子之柔,只得由着她对弟弟“栽赃嫁祸”了。天家的事,到底如何,外间大多不得而知。但宝音却知道,炔儿对自己的容忍度,堪比爹娘。自然,这也便是宝音为何可以随便欺负炔儿的原因。 纵是天才,也有克星。 炔儿是个极有分寸的孩子,宝音便是他唯一的没分寸。 三个孩子里,陈岚是最为沉默的。 与宝音的灵气活泼不同,陈岚八岁的年纪,已有女子闺范。 夏初七曾说,陈岚承了她父亲的忠厚,也承了她母亲的端雅。 今儿出宫,她原本是不敢的,奈何她与炔儿一样,也是熬不过宝音。性子柔顺的她,虽然没有替宝音背过黑锅,却为宝音挡了许多的“灾祸”。有时候,宝音做的事儿过火了,往往因为有她参与,不论是赵樽还是夏初七都不忍惩罚。 她是陈景和晴岚留在世间的唯一血脉。 所以,大晏宫中,其实最得宠的不是宝音公主,而是通宁公主陈岚。 “囡囡……炔儿……快看这个。” 宝音站在一个卖木雕饰品的小货郎摊前,一手拽着一个小孩儿,声音拔得老高,小脸儿上极是兴奋,“买一支木头发簪,送给阿木古郎,怎么样?” 赵炔:“不怎么样。” 陈岚:“……不错。” 宝音翻白眼儿,“就知道是白问。” 卖木簪的小货郎年纪不大,看上去比宝音也长不了几岁,却是一个精明的主儿。他看摊前的三个小孩儿衣饰华丽,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,脸上便堆满了笑。 “小姐,小少爷,这木饰雕工极细,精巧,雅致,送人是再好不过了。” 宝音小手把着木头发簪,在手心里转来转去,嘴巴微微下撇。她比陈岚高了半个头,比炔儿高一个头,加上习惯的公主仪态,俨然长姐之态,气势不凡。 “精巧是精巧,可这个能代表心吗?” 什么是“代表心”,小货郎自是不明,噎住了,“这……” “到底什么能代表心呢?” 宝音自言自语着,身边两个小孩子都不说话。 赵炔继续望天,陈岚继续看地。 宝音无奈一叹,瞪了一眼两只闷葫芦,美眸瞥向小货郎。 “喏,这支木簪多少钱?” 小货郎看了看他们身后,没有大人,笑声便奸猾了几分,“小姐好眼色,一选便选到了最好的。不瞒您说,旁的木饰都是一文钱一个,只小姐手里的是小子的镇摊之宝,需要一两银子方可。” 一两银子在时下的物价里,已是高价。 可宝音抿了抿嘴唇,似乎完全不懂,眼睛都亮了。 “只要一两?” 小货郎微微一愣,点头,“回小姐话,是只得一两。” 宝音抿嘴一笑,“那好,真便宜。”说罢她探向腰间绣工精细的钱袋,然后从里面使劲扒拉出一颗手指头大小的金稞子来,“啪”的拍在小货郎的摊子上,笑眯眯道,“木簪我要了,老板,找钱来。” 金子夺目的光晕闪了小货郎的眼。 但一文一个的木簪,他一天进账能有多少? 这金稞子的价值,便是把他自己卖了,也找补不起的。 他盯着金稞子,咽了咽口水,“小姐,可有散银?” 宝音抬眉轻笑,“没有。”末了,她身子微微前倾,体贴地问,“老板,可是找补不起?” 小货郎尴尬的咧咧嘴,露出几颗大白牙,“小本经营……” 宝音也笑,“那先赊着如何?” 小货郎喉咙哑住,“……概不赊欠。” “这样啊!”宝音恍然大悟般“哦”了一声,遗憾地收回金稞子,在雪白的掌心里掂了掂,无奈一叹,把它放入钱袋,然后回头看向陈岚。 “囡囡,把你腕上的镯子给我。” 陈岚原本低着头,闻言瞄她一眼,有些不情愿的褪下了腕上的白玉镯子。宝音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儿,接过镯子,放在小货郎的摊上,笑腻了脸,道,“小老板,我可以用这个镯子抵押吗?” 小货郎瞅了瞅镯子,脸上的笑都快要敛不住了。 “可以,可以……自是可以的。” 宝音眸子微黠,抿了抿嘴巴,拿过那只雕了鹰隼的木簪,嘻嘻一笑。 “那你先把镯子拿着,明儿我还在这里来找你赎回。” 这个白玉镯子的价值,便是小货郎卖上十年的木簪,也未必能够赚够,他自然是喜得乐事,点头不已——至于明天赎回么?只剩“嘿嘿”了。不过,在他看来,有便宜不占,便是王八蛋。人家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钻到他摊前来让他捡便宜,他又岂会不肯? 白玉镯子易了一支木簪,似是皆大欢喜。 宝音拿着木簪放入怀里,嘻嘻发笑,像是得了多大的便宜似的。赵炔严肃的小脸儿上云淡风轻,似乎也不介意他家姐的“吃亏”。只是陈岚人虽小,却比他二人良善许多,走了不几步,就不放心的回头看看,实是不忍心地道,“宝音,那小老板,其实也不是坏人……” 这话来得有些突兀,宝音却并不奇怪。 她嘻嘻一笑,“做买卖,便该有生意人的样子,童叟无欺才对。他欺我几个是孩童,分明一文钱的货,卖我们一两银子,便是活该受点教训。” 陈岚默了,咬着下唇,不再吭声。 赵炔瞄她一眼,又瞄一眼宝音,摇了摇头。 “屡玩不累,你也不换换花样。” 宝音笑眯眯地拽着弟弟的手,扬得高高,小嘴巴微撅,“换什么花样?我么,就是这么简单大方的孩子,只要有效便可。”说罢,她回头扫了一眼还拿着白玉镯子眉开眼笑的小货郎,目光晶亮的一闪,突地来了兴致,把赵炔与陈岚拽到一个卖布匹的摊位后面,蹲身躲起来。 “好戏不看白不看,蹲下。” 赵炔小眉头蹙着,叹气随了她,陈岚似是不忍心,却也没反驳。 三个小家伙躲在布摊后面,布摊的木架子边上,还有一口石凿的大水缸,刚好可以挡住他几个的身子,视线却可以清楚看见那个卖木簪的小货郎。只见他正利索的收拾好摊位,准备走人,两名身着锦衣卫制度的锦衣郎便走了过去,挡在他的面前。 距离有些远,人群又嘈杂,他们听不清那边的声音。 但却可以清楚看见,小货郎乖乖地把镯子呈了上去,又跪在地上“砰砰”磕了几个响头,方才挑着摊子跑了。他离去之前,似是有所感觉,朝布匹摊儿这边望了一眼,唇角恨恨的一撇,不过眨眼工夫,便消失在了人群。 宝音摸着下巴叹道,“唉,戏不好看。锦衣卫最近又仁慈了。” 赵炔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,目光瞥向陈岚微垂的眼皮。 “别难过,镯子不是回来了?” 宝音原本玩得正尽性,闻言不解地回头看他二人,“咦”了一声。“怎么了?囡囡……怎么脸色这么差。”看着陈岚死咬的下唇,她弯了弯唇角,安抚地揉着她的小肩膀,细声细气的安抚道,“……好啦,我这不是身上没戴首饰么?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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