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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这位兄台找林某不知有何事”

    先是在侧门观察了很久黑袍男子后的林学民终于走了出来问道。只见门口,来者一身黑袍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,头上戴着纱帽蒙着面,手上提着个大包裹,孤零零地,看起来怪异得很。

    “我自南方苍梧来,要斩清都无情郎。取道洞庭借天兵,救我万千亡魂友。”低沉的声音从对方嘴里发出,说话时虽然有所刻意隐藏真实的声音,但无意中摆出的挺拔身姿和并拢的双脚却被细心的林学民注意到了。

    一首乱七八糟的诗歌,用词遣句的手法也是莫名其妙,但却同时透露出了许多可用的信息。从南方苍梧来,据此时来自苍梧的战报显示是已有妖族入侵攻破了苍梧南境,龙虎关,赤血军失守大败。而对方报上赤血的名字,倘若身份不假,说明是战场上下来的士兵。

    至于清都一词在诗词中亦是有象征帝都的意思。第二句明显赤裸裸地表达了对方对一个出身帝都的男人的杀意,无情说明原因可能是背叛。取道洞庭借天兵是在表述对方来昆阳的目的,天兵权作象征,掩人耳目,应该就是说寻求帮助之意。

    最后一句,没有别的意思,万千亡魂友是说他此时自己的心情以及直率的说出了最终的原因,复仇短短几句诗,看似荒诞却藏着些玄机,对方既有意如此回答,则说明对林学民的了解之深,自信林学民一定能够理解其中的意思。

    一下的功夫,林学民的脑子便开始飞快地运转了起来。这种藏诗,他曾经在军队中的军报中见到过。多半是由军中文官出笔书写,为了隐藏极其机密的事务时才会用到。

    思考着对方的话与诗,林学民心中大概有了个底儿。

    “江南江北过来,咱都是客,有事划下道来好商量,兄弟大可不必戾气太重。这里人多眼杂,方便的话,进寒舍谈谈”

    林学民操着口年轻时学的些不太熟练的黑话回应着,一时间来不及模仿藏诗,只好出此下策来,一方面保守秘密,另外一方面把态度摆清,表示欢迎来减轻对方心中的疑虑。

    黑袍男子环视了圈,点了点头,随林学民进了书房里。

    “朋友是姬侯爷麾下赤血军出身的文将”

    给对方倒了杯茶递过去,林学民淡然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何时说过我是文将莫不会是因为那首诗那大人只怕想错了,藏诗虽在军中盛行但是如今武将也是有不少学习过的。”

    男子随意找了张椅子,坐下来低头喝起茶。脸上的蒙面未解开,只是略微掀起,并用宽大的黑袍挡住仪容饮茶。或许还是带着几分怀疑的成分,二人都在不断地试探着。

    “将军说笑了,武将哪里有手上不带茧子的方才递茶将军可是伸出手,林某仔细看了一番的。”

    林学民平淡地回击着对方的疑问。推拉试探虽然不喜官场,但多年来养成细心的好习惯总能让他在这一道上略胜一筹。

    书房里原本的气氛因为林学民的一句话,突然变得无比安静了下来,只能听见双方茶杯上瓷制盖子擦动的声响。无形的刀剑抵在对方的咽喉上,杀气凛然。

    “林某并非出身腐朽官场之人,将军大可放心。只是将军想谈事,总是要坦陈相见不是林某虽擅长读心,但不是什么人都能读准的。这一点,将军应该很清楚。”

    沉默了很久,林学民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地开了口。看上去颇有番咄咄逼人之势。

    “哈哈,林大人果然是名不虚传,侯爷令我要找的人没错。只是林大人虽然机智如妖,却还是算漏了一点。鄙人迟迟不愿意坦露真面目的原因倒不是怀疑,只是”

    男子边说着边摘去了头上的纱帽和蒙面,看上去模样英俊的脸上划着几条纵横的刀疤,看上去倒是有些渗人。

    “在下这幅模样,大人也是看见了。实在不是鄙人有意隐瞒。在下乃是赤血军姬侯爷麾下裨将易贤,大人见了可是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原来黑袍男子便是当日和姬离一别的易贤,那天姬离驾马离去后,留下的几句话便深深地刻在了易贤的心中。做苟且偷生的狗终究比不上曾经的军人对他来的重要。接受了曾经主帅留下的最后任务,易贤便踏上了前往昆阳的路。

    缺少马匹又囊中羞涩,耽误了几日功夫,赶着脚程易贤总算到了昆阳。

    男子说着,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此次前来,鄙人所图两件事,一来扫清门前雪,二来则是为了寻求大人的帮助。”

    彻底摆出话题,易贤将这一路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一告诉了林学民,包括在龙湖关发生的内斗和刺杀之事。既然寻求别人的帮忙,那么自然应该坦诚相见。做了错事,易贤如今也不奢求有人原谅,行尸走肉只想完成最后的夙愿以及执念罢了。

    听完所有的事情,林学民伸手打住表示思考一二。这两天,他也听闻龙虎关陷落之事,但奈何如今悬镜司在昆阳的势力越来越大,自己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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