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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。
蒋晔廷关掉闹钟，从床上坐起，意外地神清气爽。
按理而言，窄小的床铺，过于沉重的被褥，密闭的环境，怎么想都不会是能让人安心入睡的设定。
但他偏偏就睡熟了，并且一夜无梦，质量还比在任何地方都高。
他想，也许一切都要归功于怀里的小孩。
柔软可爱的一团，满心信赖地依偎着你，任是谁都无法抗拒这种由此而来的、名为餍足的魔力。
洗漱过后，路臻仍旧浑然不觉地睡着。
从衣柜里取出毛衣秋裤给他配好，蒋晔廷回到床边，打开暖炉，将人从被窝里掏出一半来，利落地脱去他的睡衣，换上加绒的打底衫，接着是他最爱的高领毛衣、外套……
上装整理好了，路臻也在不断抬手的摆弄中甦醒过来。
“嗯……”眯缝着眼看清了面前的男人，路臻想也不想就顺着垂手的动作将人一把抱住，枕在他肩上，将他当作枕头床铺似的腻歪起来，“好困噢。”
“困也要起了，谁让你昨天那么晚睡。”
“不起……”路臻不住摇头。
“不起就得迟到。”
“你帮我请假好不好……”
“不好。”一旦过了周末，蒋晔廷就变得非常魔鬼。
路臻似也察觉到他的变化，当即现实地撒了手，苦着脸朝后一倒，心想还是他的亲亲小床可靠。
怀里的小人儿不见了，蒋晔廷并不失落，反而趁此机会将路臻的腿也掏了出来，如法炮制地给他穿好秋裤，再在外面套上校服，接下来只要洗漱完就能出门。
经过一番折腾，驻扎在脑海里的瞌睡虫都被赶跑了，路臻揉了揉眼睛，抬脚踩上蒋晔廷紧实的大腿：“还有袜子呢……”
简直蹬鼻子上脸。
然而蒋晔廷这会儿又恢复了他的好脾气，顺从地起身给路臻找袜子去了。
等到好不容易如愿以偿，路臻终于由着蒋晔廷把自己拉离床铺，浑身无力地抱了抱他：“谢谢教官！”
说完就乖乖进了浴室。
蒋晔廷无奈地望着他的背影，暗自琢磨教官又是什么鬼，自己分明没有虐待他，感觉还伺候得挺好。
他怎么也想不明白，最后只能默默感叹一句——
小孩真是善变。
从浴室里出来，路臻恢复了平日神采奕奕的模样。
“外套你先别穿了，我洗好以后再还给你。”路臻背上书包，把蒋晔廷昨晚借他的大衣扔进洗衣机，改从衣柜里拿了一件款式相近的给他，“穿这个吧。”
那也是路堃明的衣服，搬家的时候路臻偷偷带走了几套，留作念想，平常要是难过，就拿出来摸一摸，看一看，仿佛爸爸还在身边，从来不曾走远。
“那件外套就穿了一小会儿，没必要洗。”蒋晔廷接过路臻递来的大衣，随口道，“还是你想故意留着我的衣服，好拿来当作下次约会的借口？”
“什、什么呀。”路臻关上家门，原本想挽着蒋晔廷走，结果这话一出，他登时就打消了念头，把手揣进兜里，“才没有呢。”
“真没有？”蒋晔廷似是而非道，“那我这周可就安心出差了。”
“出差？”路臻忍不住问，“什么时候回来呀？”
“你先说要不要约我吧。”
“不要。”话音刚落，路臻就咯咯笑着跑下了楼梯。
蒋晔廷也没急着去追，慢条斯理把外套穿上，余光瞥见路臻站在拐角，透过错落的扶手偷瞄自己，发现暴露了，又几不可察地退后一小步，揣着小手东张西望。
直到他走近，路臻仍是那个姿势，只是不再躲了，像往常一样紧紧挨靠着他。
“怎么不跑了？”蒋晔廷讨嫌地问。
“冷啊。”路臻习惯性地一低头，鼻尖下的部位自然陷入衣领，挡去部分刺骨的寒意。
蒋晔廷抽出他的手，握着塞进自己衣兜，焐了一会儿：“这样有没有好点？”
凉飕飕的小爪子，饶是自己在兜里揣出洞来也无济于事，只能借助外物取暖。也许该给他买条围巾，刚在家里没找着，他估计就是太过依赖毛衣的领子，反而忽略了别的物件。对了，手套也可以配上几双。
“唔。”路臻舒坦极了，主动和蒋晔廷十指相扣起来，确保手上每一寸皮肉都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。
蒋晔廷愕然地看着他，他却不觉得这有什么，甚至大方地说明：“我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，所以接下来几天也没办法太常联系。”
原来如此。
“你呢？”路臻没等来回应，侧头去看，恰巧撞见蒋晔廷在发呆，不由追问了句。
“我？”蒋晔廷敛起思绪，发觉路臻原来是想交换情报，“咳，我明早去趟B市，大概过两天回来。”
“噢……只是去B市呀。”路臻意味不明地感叹一声。
像是在嫌他小题大做。
蒋晔廷脸上挂不住，端起架子找补：“也可能待一周。”
路臻点点头，喜不自禁：“那我正好可以安心复习了。”
听这语气还挺庆幸。
蒋晔廷气坏了，板起脸酸溜溜地说：“嗯，好好复习，不要想我。”
路臻立马保证：“放心，不会的！”
蒋晔廷：“……”
感觉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。
他选择闭嘴。
翌日。
蒋晔廷关掉闹钟，从床上坐起，意外地神清气爽。
按理而言，窄小的床铺，过于沉重的被褥，密闭的环境，怎么想都不会是能让人安心入睡的设定。
但他偏偏就睡熟了，并且一夜无梦，质量还比在任何地方都高。
他想，也许一切都要归功于怀里的小孩。
柔软可爱的一团，满心信赖地依偎着你，任是谁都无法抗拒这种由此而来的、名为餍足的魔力。
洗漱过后，路臻仍旧浑然不觉地睡着。
从衣柜里取出毛衣秋裤给他配好，蒋晔廷回到床边，打开暖炉，将人从被窝里掏出一半来，利落地脱去他的睡衣，换上加绒的打底衫，接着是他最爱的高领毛衣、外套……
上装整理好了，路臻也在不断抬手的摆弄中甦醒过来。
“嗯……”眯缝着眼看清了面前的男人，路臻想也不想就顺着垂手的动作将人一把抱住，枕在他肩上，将他当作枕头床铺似的腻歪起来，“好困噢。”
“困也要起了，谁让你昨天那么晚睡。”
“不起……”路臻不住摇头。
“不起就得迟到。”
“你帮我请假好不好……”
“不好。”一旦过了周末，蒋晔廷就变得非常魔鬼。
路臻似也察觉到他的变化，当即现实地撒了手，苦着脸朝后一倒，心想还是他的亲亲小床可靠。
怀里的小人儿不见了，蒋晔廷并不失落，反而趁此机会将路臻的腿也掏了出来，如法炮制地给他穿好秋裤，再在外面套上校服，接下来只要洗漱完就能出门。
经过一番折腾，驻扎在脑海里的瞌睡虫都被赶跑了，路臻揉了揉眼睛，抬脚踩上蒋晔廷紧实的大腿：“还有袜子呢……”
简直蹬鼻子上脸。
然而蒋晔廷这会儿又恢复了他的好脾气，顺从地起身给路臻找袜子去了。
等到好不容易如愿以偿，路臻终于由着蒋晔廷把自己拉离床铺，浑身无力地抱了抱他：“谢谢教官！”
说完就乖乖进了浴室。
蒋晔廷无奈地望着他的背影，暗自琢磨教官又是什么鬼，自己分明没有虐待他，感觉还伺候得挺好。
他怎么也想不明白，最后只能默默感叹一句——
小孩真是善变。
从浴室里出来，路臻恢复了平日神采奕奕的模样。
“外套你先别穿了，我洗好以后再还给你。”路臻背上书包，把蒋晔廷昨晚借他的大衣扔进洗衣机，改从衣柜里拿了一件款式相近的给他，“穿这个吧。”
那也是路堃明的衣服，搬家的时候路臻偷偷带走了几套，留作念想，平常要是难过，就拿出来摸一摸，看一看，仿佛爸爸还在身边，从来不曾走远。
“那件外套就穿了一小会儿，没必要洗。”蒋晔廷接过路臻递来的大衣，随口道，“还是你想故意留着我的衣服，好拿来当作下次约会的借口？”
“什、什么呀。”路臻关上家门，原本想挽着蒋晔廷走，结果这话一出，他登时就打消了念头，把手揣进兜里，“才没有呢。”
“真没有？”蒋晔廷似是而非道，“那我这周可就安心出差了。”
“出差？”路臻忍不住问，“什么时候回来呀？”
“你先说要不要约我吧。”
“不要。”话音刚落，路臻就咯咯笑着跑下了楼梯。
蒋晔廷也没急着去追，慢条斯理把外套穿上，余光瞥见路臻站在拐角，透过错落的扶手偷瞄自己，发现暴露了，又几不可察地退后一小步，揣着小手东张西望。
直到他走近，路臻仍是那个姿势，只是不再躲了，像往常一样紧紧挨靠着他。
“怎么不跑了？”蒋晔廷讨嫌地问。
“冷啊。”路臻习惯性地一低头，鼻尖下的部位自然陷入衣领，挡去部分刺骨的寒意。
蒋晔廷抽出他的手，握着塞进自己衣兜，焐了一会儿：“这样有没有好点？”
凉飕飕的小爪子，饶是自己在兜里揣出洞来也无济于事，只能借助外物取暖。也许该给他买条围巾，刚在家里没找着，他估计就是太过依赖毛衣的领子，反而忽略了别的物件。对了，手套也可以配上几双。
“唔。”路臻舒坦极了，主动和蒋晔廷十指相扣起来，确保手上每一寸皮肉都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。
蒋晔廷愕然地看着他，他却不觉得这有什么，甚至大方地说明：“我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，所以接下来几天也没办法太常联系。”
原来如此。
“你呢？”路臻没等来回应，侧头去看，恰巧撞见蒋晔廷在发呆，不由追问了句。
“我？”蒋晔廷敛起思绪，发觉路臻原来是想交换情报，“咳，我明早去趟B市，大概过两天回来。”
“噢……只是去B市呀。”路臻意味不明地感叹一声。
像是在嫌他小题大做。
蒋晔廷脸上挂不住，端起架子找补：“也可能待一周。”
路臻点点头，喜不自禁：“那我正好可以安心复习了。”
听这语气还挺庆幸。
蒋晔廷气坏了，板起脸酸溜溜地说：“嗯，好好复习，不要想我。”
路臻立马保证：“放心，不会的！”
蒋晔廷：“……”
感觉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。
他选择闭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