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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“我们江湖儿女,不拘小节,婚姻这事,勉强不得,还需李堂主自己做主....”

    李老爹愁眉苦脸的看着他,喃喃道,“四海镖局黄公子与慕琴幼年相识,算青梅竹马,他为了慕琴迟迟未成婚.....可我怎么说慕琴都不愿意,只得来请您以教主身份替我劝劝慕琴,叫她同我回老家看一看…….”

    文竟本不愿干涉教内子弟的私事,但一想到,自己正愁李慕琴在旁缚手缚脚,何不借此机会将她打发回老家去,于是道,“依李堂主的性子,我若让她回去相亲,她绝不会同意。不如你去装病,然后差人送信给李堂主,请她回家照顾你。”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药包,递给李老爹,“我这有一副药,吃了会让人发热个十天半月。这期间,再高明的大夫也查不出名堂来。你卧病期间,便叫那黄公子多去你家探望,李堂主是孝顺之人,看见那公子关心你,难免不起感激之心,时间一长,可就水到渠成了….”

    “妙哉!妙哉!”李老爹大为动容,眼睛顷刻眯成了缝,激动的藏起药包。文竟扶起李老爹,催促他即刻动身,李老爹连连点头,四面看看,见没有李慕琴的人影,慌忙从后门跑走了。

    果然到了晚上,李老爷的病书就送来了。李慕琴面露难色,犹豫不决,文竟见状直接下令让她火速回家。李慕琴一走,文竟就马上找来了副堂主白秋山。这白秋山今年四十多岁了,身侧消瘦,面貌清癯,曾中过秀才,却不知甚么因缘,弃文从武进了天啻教,他同李慕琴性子相反,是个玲珑八面的人物。文竟将教中事物交代了一遍,那白秋山只字不语,提笔挥毫将所有事情记下来,便退了出去,既不问文竟去哪,也不问文竟何时回来。

    文竟出了乾堂,见暮色降临,便决定装作嫖-客,去探一探那楼中楼。他直奔南曲花街,那楼中楼坐落南曲正中,碧瓦朱檐丹楹刻桷,有三层之高,看上去气派十足。

    文竟叫了个女子,喝酒吃菜过后,便装作随意地问了她楼中楼本家的事情,她支支吾吾,如何也道不清楚。文竟又问询她楼中楼建成历史,她也一概不知。聊了一两个时辰后,眼看已近亥时,怕是再呆下去便要过夜了,文竟就借故要告辞,哪知那女子见文竟要走,突然发赖,要往文竟怀里靠。文竟吓得屁股往后一挪,从凳子上滑下去,噗通坐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那女子呵呵一乐,讽笑道,“官人,你哪里去?”

    文竟面露窘色,道,“我,我回家去。”

    那女子冷笑道,“这几日像你这样的人,多了去,你以为奴家不知道么?”

    文竟听她话里有话,心道,“像我这样的人?难不成还有别人来问楼中楼?”就顺着话茬道,“像我这样的人?怎么,多了去了?”

    那女子道,“我一靠近你,你吓得跟甚么似的,一看就不是为我而来,你当我真傻么,你不就是来问‘琼梳’的么?这半个月,多少客人来我这里既不喝酒,也不过夜,就只变这法子来问‘琼梳’!”

    文竟心想,“琼梳?是谁?可是楼中楼本家?”表面却打哈哈道,“哎呀,姑娘真聪明,竟被你看出来了!”

    那女子哼道,“‘琼梳’要来我楼中楼做客一事,早已在九江传得街知巷闻,多少人慕名而来,只想和他见上一面。唉,其实告诉你也无妨,他这月十五日来我楼中楼,可就算告诉了你,你到时有那个能耐进来么?”她轻蔑瞥了一眼文竟,又气恼道,“你们这些孤陋寡闻之人,只道京城来的人就比我们本地的强么?哼,只怕是未必!”

    文竟心道,“原来‘琼梳’是个京城来的‘小倌’!”霎时觉得兴趣索然,便站起身,拍拍屁股上的灰,准备走人。

    那女子斜着眼打量了一番文竟,笑道,“瞧你这打扮,不过是个普通的布衣,还想学达官贵人买‘小倌’么?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,你可知道‘琼梳’是甚么来头?我可是听说他在京城做唱时,连堂堂的魏王(九王)也曾是他入幕之宾,这次‘琼梳’要来我‘楼中楼’拍卖初-夜,魏王也要专程为他赶来。还有个甚么,甚么水宫宫主要来,叫甚么水宫来着...”

    文竟面色登时一肃,皱眉道,“水棲宫?”

    那女子‘阿’一声,恍悟道,“对,对,就是这名字,可实在叫着绕口!我原本不知道这水棲宫是个甚么玩意,还以为它跟‘楼中楼’一样是个花楼呢,可我问那武师阿牛才知道,这水棲宫原是个海寇海盗的门派,管着海上的一切事情,听说所有船只一旦到了海上,那都得听水棲宫的!阿牛说水棲宫那个气派呦,简直跟海上皇宫一样!”

    文竟沉吟片刻,问道,“有人说水棲宫宫主张若棲要来楼中楼?”

    那女子道,“听说是如此,哼!先不说这‘琼梳’是否真如传闻那般是个绝世佳人,就只说多少达官显贵为了他蜂拥而至,连魏王和那海上霸王张若棲都要来,你这凡夫俗子,就别白日做梦了....”

    文竟又听她数落了几句,只觉再问不出甚么,就告辞了。他在楼里转悠了一圈,这家妓院一共三层,但营生的却只有两层,文竟装作喝醉模样往三层上去,却被楼梯处看守的两个大汉轰了回去。文竟只好脚步歪斜又溜了回去,他趁无人注意时,又跃出围墙进到湖的另一侧。只见院内有座水池,水池西侧还有几座楼,就一个妓院来说,倒是大了些。他快速探查了几座阁楼,并未发现有甚可疑。眼见子时已近,宾客越来越多,文竟只得匆匆离去。

    文竟回到乾堂,洗漱过后躺在床上,寻思那女子所言,只觉不大可信,“魏王风流成性,为一个小倌远赴扬州到没甚么稀奇,但那水棲宫的张若棲,这些年一直隐匿于大海之上,甚少涉入中原,现今怎会无端端为了个小倌来扬州,估计是有人为了要让那‘琼梳’买个好价钱,故意乱传好哄抬价钱。唉,今日甚么也没查到,真闹心.... ”虽这么想着,却也慢慢就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翌日早上,文竟半梦半醒中,被一阵嘶哑叫声吵起来,他抬起头,见一只浅褐大隼矗立窗前,文竟叹了一声,“阿花”!

    这‘阿花’是文竟饲养的一只大隼。它听文竟召唤自己,靠了过去。文竟抚了抚它羽毛,从它脚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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