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舅舅可以压服你父亲,让你一家团员?”

    白锦堂顿时激动起来,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惊惧与厌憎。

    “不要!外孙不要一家团圆!

    我只求母亲妹妹不要丧命,白家人都不是好人……”

    石梅顿时蹙眉:“堂儿,据我所知,你祖父去了漠北,但是你祖母却留在甘肃。

    你是白家嫡长孙,你父亲糊涂,你祖母难道不护着你?怎么说白家无好人?”

    白锦堂嘴巴狠狠抿了几次,开始讲述一段惨烈的故事。

    他说:从前祖母是护着外孙的。’

    可是,自从三年前,祖父受到连累下狱,家里到处求人,最终祖父发配漠北。

    家里已经花费了许多银钱,剩余的钱财也给祖父带去了。

    家里的出息只有父亲做百户的的俸禄,不足的部分,就由母亲私下补贴。

    可是,祖母觉得母亲应该把嫁妆交给自己保管。

    母亲没答应,答应会安排家里的花销。祖母因此翻脸,咒骂母亲是丧门星。

    说祖父丢官发配,都是母亲祸害。

    那时候,母亲不时向父亲哭诉,希望父亲能够劝说祖母。

    父亲开始还敷衍,后来一天天的不耐烦,后来索性夜不归宿。

    祖母一再索要嫁妆不得手,恼怒之下,让父亲休妻。

    父亲没答应,说怕舅舅袭爵,找他算账。

    起初,只是祖母咒骂母亲,日子还能忍受。

    那一年的四月,母亲接到京都的书信,顿时嚎啕痛哭,想要上京奔丧。

    结果,被祖母拦住了。

    说是外祖父家马上就要抄家发配。

    这一去只怕就要连累父亲,连累全家倒霉,让母亲自请下堂,留下嫁妆,也不许带着我和妹妹,不然不许奔丧。

    母亲舍不得外孙与妹妹,只得屈服。

    只是母亲从那日起,就改穿孝服,也给我与妹妹穿了孝服。

    说是京都的外公仙逝,我与妹妹要穿戴半年的孝服。

    祖母就咒骂母亲,也咒骂我与妹妹,说我们是丧门星。

    但是吃穿不愁。

    五月份,家里就多了个姨娘。

    父亲要母亲脱下孝服,穿上喜服出去招待客人。

    母亲不愿意,父亲那次动手打了母亲的耳光,动手撕了母亲与我们的孝服。

    母亲发了疯,跟父亲厮打。

    父亲动了马鞭子,抽得母亲浑身是伤。

    那一次把母亲嘴巴都打破了,如今还有疤痕。

    这之后,祖母越发苛责,就像是变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甚至连外孙与妹妹也成了祖母的眼中钉肉中刺。

    从此之后,母亲几乎是三天一顿打,两天一顿骂。

    那年十月,那个女人跌倒了,说是早产,生了个儿子。

    父亲逼迫母亲照顾那女人和那个儿子。

    结果,有一次那儿子发热,那女人就诬陷是母亲故意谋害。

    祖母父亲,还有那个女人不由分说上来就打母亲。

    我与妹妹护着母亲,也被抽了耳光。

    那天晚上,我们已经睡了,父亲忽然来了,见母亲依然穿着孝服,就用母亲的围巾勒母亲的脖子。

    还说,你想穿白,老子成全你,你跟你那个逆贼老爹作伴去。

    我见母亲眼睛突出,嘴角流血,似乎就要绝气。

    我就扑上去咬了父亲的手,父亲把我甩出去,还要再掐母亲。

    我就说,要么把大家都掐死,不然,我会上京告状的。

    父亲甩了我两个耳刮子,抢了母亲的梳妆盒走了。

    往回母亲都护着梳妆盒。

    那一次,母亲晕厥了,被父亲把所有的金银首饰都抢走了,给了那个瘦马。

    那女人是个瘦马,这是我后来听卫所的丘八说的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什么是瘦马,那些丘八就说,瘦马就是妖怪,专门挑唆人家爷们谋杀原配嫡子的妖怪。

    我吓着了,就告诉了母亲,说我们逃命去,不然会被妖精害死。

    可是那时候,母亲已经不能说话。母亲就写字,让我去求祖母,就说我们愿意回祖宅,不会妨碍父亲的前程。

    母亲晕厥之前又告诉我,若是父亲要赶我们走,不要吵闹,乖乖的上车。

    东西都不要了,只要逃出一条性命就好。

    我就开始暗中收拾东西,可是,母亲的首饰大多数被抢走了,只有些笨重的东西也搬不动。

    母亲只剩下唯一一支金钗,上面有荣国府的印记,那个女人不敢要。

    还有就是我与妹妹的长命锁,我都绑在腰带上,日夜不离身,免得被那个瘦马搜去了。

    我去求祖母,祖母不肯答应,还说想要逃出生天,去过自在的日子,那是做梦。

    还催问母亲什么时候能好,让母亲不要装病,赶紧起来洗衣做饭。

    母亲实在动弹不得,祖母这才罢了。

    大约过了三天,母亲大烧大热。

    我哭着求祖母,祖母这才请了个军医上门。

    军医说人不行了,让准备后事。

    祖母却说不能让母亲死在家里,会妨碍孕妇婴儿,还会影响父亲的仕途。

    这才急匆匆把我们丢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跟我们一起回家的还有姓吴的一家四口。

    再有一个丘八。

    祖母说由姓吴的照顾我们吃喝。

    可是,他只是管我们兄妹吃饭,根本不管母亲的死活。

    我不得已,只得卖了金锁,请了大夫给母亲看病,

    大夫心黑,收了十两银子才肯开了三天的药剂。

    但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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